尽换旗号
陈牧也说:“平林兵原本就是响应绿林举起义旗;绿林人马愿意更换旗号,我们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刘縯道:“既然各位都无异议,从此我们都是汉家兵马了。汉家兵马是堂堂之师,不是啸聚山林的饥民和强盗,不能没有规矩。现在我说最为紧要的三条,希望诸位晓谕诸营将士。一是不准滥杀无辜,纵兵焚掠。譬如这次攻破湖阳,因为抢掠,杀了多少不该杀的安善良民?长此下去,老百姓谁不害怕我们,仇恨我们?孟子说,只有不嗜杀人者,能统一天下,这话一点儿不错。百姓视之如洪水猛兽,纵有千军万马安能不败?第二条,不准奸淫。试问满营将士,谁无妻女姐妹?兽行反诸己,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三条,财货均分。孔子说,不患寡患不均。不均乃纷争之源。财帛不在多寡,均之,匀之,人人心气平和;不均,不匀,难免仇多怨少,营伍离心。这次湖阳破后的纷争莫不由此而生。今后我们还要连克各郡大邑,为免再起纷争,这一条至为重要。诸位意下如何?”陈牧诸人心有不快,也都表示同意。
当日三路人马尽换汉军旗号。刘秀、刘稷、马武、李轶、马成等人为前军;刘縯、王匡、王凤将中军;陈牧、廖湛押运粮草,率领后军,从湖阳出发进军棘阳。刘縯合新市、平林之兵连破长聚、唐子、湖阳,早有探马报到宛城。甄阜、梁丘赐、严悦等
人议道:“刘縯、王匡三路贼兵如今粮草足用,声势浩大,早晚必然进犯宛城;而棘阳是宛城屏障;正当敌兵北进要道,必有精兵强将防守才可。”梁丘赐道:“莫若太守和严大人坐镇郡城,我带一支人马前往棘阳如何?”甄阜道:“都尉乃军中主帅,岂可离开宛城?岑彭文韬武略,皆有可观。我欲让岑彭出任棘阳令,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梁丘赐道:“大人慧眼识珠,岑君然确有将才。只是诸县令长,例由郡举孝廉,依次升迁;或由公卿举贤良方正之士补援。今岑彭不次擢拔,恐招物议。”甄阜知道梁丘赐一向不喜欢岑彭,婉言说道:“今当非常之时,万事从权;见兔而顾犬,诚非得已。若坐失棘阳,岂非你我之过哉?”梁丘赐道:“愿从大人之议。”于是命岑彭为棘阳令,走马上任。
棘阳在棘水之阳,古之谢国。棘水东流,斗折蛇行,城在“斗勺”之内,三面环水,唯有北面是岗峦原野。境内除棘水之外,大大小小的河流纵横交错,地形颇为复杂。马成是棘阳人,熟知棘阳地形。刘秀道:“地形者兵之助也。知此而战者胜,不知此而战者败。君迁,熟知棘阳,有何高见?”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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