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告发
刘縯道:“猜破了,又有何妨?一个乡间郎中还能把我等怎样?”刘秀道:“听说申屠臣的哥哥在郡守衙门当差,和宛城宗卿师李府关系亲密,大小衙门都有来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难测,不可不防。”马武道:“多给金钱,嘱咐先生不要妄言是非就是。”王凤说:“我的伤势已无大碍,早回山寨,免得给贵府招惹是非。”刘縯说:“不必多虑,我现在就去见申屠臣,赠以厚礼,以掩其口;观其行止,再做定夺。”说罢,当即就去申屠臣家。
申屠臣的哥哥申屠建在郡守衙门当掾吏,颇得太守甄阜信重。申屠臣回到家里反复寻思,若把王凤、马武藏身舂陵的消息密告郡守,不仅自己可以得到一笔重赏,哥哥也立一大功,能够不次升迁,真可谓一举两得。他于是准备给哥哥写信告密。墨研好了,提起笔来,刚写了几行,刘縯来了。申屠臣慌忙把半封书信揉成纸团,扔到门后屋角;然后把刘縯让至书房奉茶。
刘縯将所带礼物一件一件从包裹中取出,摆在申屠臣当面,金银珠玉满满放了一桌子,令人眼花缭乱。送茶的小徒弟李宝偷偷看了一眼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嘴,馋涎滴落下来,连忙转身躲开。刘縯说:“我那两个朋友,明天就要走了,让我向先生致意。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病人平安,先生自然也就平安。望先生慎言不该多言之事,勿做于己于人不利之事。”说罢起身告辞。申屠臣遍体生津,连声说:“记下了!记下了!伯升尽管放心!”申屠臣本有“钱癖”,看见白花花、金灿灿琳琅满目的礼物,写信告密之事早忘在一边了。次日王凤、马武便回了卧虎山。
想不到申屠臣的徒弟李宝眼见老师收了刘縯送来的金银珠宝,墨研得停停当当,信也不写了,乐得直哼小曲,心里觉得奇怪。在打扫房间时,捡起申屠臣揉成纸团扔掉的那半封书信,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立刻揣到怀里。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觉得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便到县衙去首告刘縯、刘秀窝藏绿林强盗;申屠臣收受刘縯贿赂,为绿林强盗治病疗伤。
县吏杜茂,南阳冠军人,和刘縯交厚,看了那半封书信大吃一惊。他佯作大怒,把李宝打了二十板,斥责道:“书信只有半封,无凭无据信是何人所写,又无具名,焉知不是挟嫌诬告?诬告本应反坐,念尔黄口小儿,不加刑罚,逐出衙门去吧!”李宝挨了二十板子,沮丧懊恼,落荒而走,杜茂连忙把那半封书信送给刘縯。
刘縯见信大怒,当晚命人假扮请医看病之人牵一毛驴请申屠臣出诊。到了无人之处,刘縯拦住申屠臣,从怀里掏出那半封书信责问申屠臣为何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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