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街的动物系列小说《蜜獾莫尼》《小象彼克》《章鱼拉尔》(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以感悟生命哲理的姿态为我们开启了思考生命的窗口。这一系列作品中的动物主人公,可以说每一个形象都鲜明而富有个性。雨街写的尽管是动物世界中成长着的小动物,但这些小动物在大自然的环境中生长所经历的真实又烂漫的故事,仿若是一个个人类孩子成长历程的影射。雨街以诗性的语言、巧妙的情节和跨文体的写作特质,引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也最大程度地刺激着读者的想象力,促进研究者们从多重视角挖掘该系列作品的意义。
雨街所构建的这三个文本,分别从海洋、丛林、平原三个不同场域中动物们的生存境遇展开故事。他将生态美学视野中的平等整一意识融入到了文本中,尊重了动物的生理特征,并在此基础之上辅以合理的想象。在雨街构想的这三个动物世界,动物不再是人类社会中简单的符号,而是作为与人类平等的生命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他完完全全按照动物的叙事视角来叙述故事、设置情节和铺排情感。《章鱼拉尔》中,拉尔一出生就受到龙虾太子的攻击,在母亲的保护下才幸免于难,但母亲因此遭受龙虾王的算计而不知所踪,拉尔在独闯天下中见识了真善美的力量。《蜜獾莫尼》中,莫尼在第一次随父母外出觅食时就遭遇鬣狗群的猛烈攻击,在协助母亲拯救父亲的过程中学会了担当。《小象彼克》中,彼克作为象群首领的孩子却孱弱瘦小,但在母爱的呵护和影响下茁壮成长。这些作品中的主人公,会说话、会交流、会思考;也会在生命中遭遇分离、挫折和苦难,但它们无一不心怀暖阳、向光生长,最终在生命的各种挑战中获得了自身的成长,甚至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实际上,雨街运用了陌生于我们现实世界的方式塑造了动物的成长形象,使得读者在阅读这类作品时,产生了陌生化的阅读效果,在作品的积极引导中,也能使青少年读者产生正确的生命意识,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而在为青少年建构生命意识的文本中,雨街的这一系列作品吸纳了成人文学的写作主题,即对于“死亡”“苦难”“悲剧”等的书写,使得青少年在认知真善美中,也警醒地认识到在生命的旅程中同时也会面对邪恶、死亡等生活的苦涩面。我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儿童文学作家的责任。雨街在这一系列作品中给予了“成长”一种哲学的思辨性,即“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正如《蜜獾莫尼》中的鬣狗公主、《小象彼克》中的小象彼克、《章鱼拉尔》中的龙虾太子,他们倚仗父母的骄纵,产生了争战,甚至引发了死亡。鬣狗公主因为不听从母亲的指令,引发了鬣狗群与蜜獾一家的鏖战。小象彼克顽皮任性,招惹了野牛伊克拉的攻击,促使母亲带领象群全力救助才得以脱险。龙虾太子的狂妄自大,在攻击章鱼一家中丧失了性命。雨街在这样的故事中,使得文本形象和故事呈现出了立体感和丰富性,让青少年读者在面对真善美和假恶丑、甚至在死亡中能体味到不一样的情感碰撞,从而实现成长的真正蜕变。雨街还原了生命美学中的“死亡”“悲剧”的可能性,让读者体会到磨难的作用和对于生命的正确认知,也才能生发出对生命终极价值的思考。可以说,雨街以诗性的情怀和文笔塑造形象,构建故事,他的作品始终带给人信念和力量。尤其以符合儿童阅读心理需求的角度,使得青少年在源源不断的正能量的影响下,体悟成长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
雨街的创作感知是十分敏锐的,借以动物的成长境遇作为影射,使得不同生存状态下的孩子在文本中获得了呈现,也获得了某种联系,这是一种非一般的胸怀所能促成的文本。也正是通过这样的文本,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时代存在的问题和思考的趋向性。若以成长小说作论,雨街这个系列的动物小说恰到好处地将感性的成长故事和理性的生命哲思融合在了一起,表现出了儿童文学该有的艺术性和时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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