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海光寺
七叔公一声令下,碧血团众将备好的汽油浇到箱箱假法币上。这些人自幼加入组织,受过严苛训练,不仅本领高强且非常自律。面对那么多诱人的伪钞,没一个起歪心的。
眨眼间汽油泼洒完毕,正准备付之一炬时,原裁缝店的伙计上前道:“老万同志交代过,要留两三箱作证据,一会儿便有人来取。”七叔公知道这样安排定有用意,于是遵照执行。
既而,大火熊熊燃起,烈焰将阴霾的天空照得通亮。见假币皆被销毁,七叔公命手下清理完现场速速撤离。先是爆炸声,又见火光,造甲城瞭望哨的日特猜出大事不好,但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能前去援救,待要向上报告时,才发现电话线路被切断,由于平野提前预备了手摇发电机,日特急忙给主子发电报。
这电报犹如晴空霹雳,平野眼前阵阵发黑。对方的这种绝杀,再用什么办法也很难补救,但绝不能放过袭击者。于是指示海光寺派两个中队赶奔造甲城,再用三个大队封锁天津以北的全部道路,发现可疑分子立刻抓捕,反抗者当场击毙。很快海光寺机械化和半机械化部队都被调派了出去,军营明显兵力空虚,驻屯军司令忙催促去霸县抢军需的日军火速返回。
就在这空当,两辆三同党的卡车来到海光寺,为首者自称受平野特使委托慰问皇军,并协助守卫军营。把门日军忙将此情况向上峰禀报。俄而有一大佐前来,见为首者果真都是章先楚的高足,其中一人还曾在东京振武学校就读,更担任过北洋陆军部军衡司司长,与不少日本军官都有交情,日军大佐也不免礼让几分。而眼下确实急缺人手,若让三同党协守军营也称得上雪中送炭。
由此两辆卡车方被允许驶入军营,继而几十只肥油的烤鸭和几箱大直沽高粱酒,以及天津本地特产食品包子、麻花、炸糕等大提小裹地从卡车上搬下来。见到这些好吃好喝,日军个个喜笑颜开,除各出入口及制高点留些兵力,余下官兵则仨一群伍一伙打起了牙祭。其实,日军并未细想:三同党是从哪儿弄来的卡车?
原来,因急于奔袭造甲城,万裁缝已将池遇雪预留的卡车交与碧血团,但夺储备金同样需要车,而那时七叔公他们肯定赶不回来,还是项岩龙想出了解决办法。他记起法国奸商亨达利,那家伙专靠贩私发财,为转运私货方便,其洋行内就备有几辆卡车。于是他带上刚进城的无相门弟子赶至法租界,将亨达利洋行的卡车统统“借”了出来。海光寺日军哪里晓得这些隐秘,章先楚门生又特意缠住那帮日军头领,这下军营内留守的官兵大多都松懈了。
趁此时机,那批“三同党徒”悄然开始行动。其实他们多是北方局下属工人抗日救国队的成员,带头的则是大武生房凤楼和那位抗联英雄孙堂倌。众人按孙堂倌提前绘制的地图,很快摸到军需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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