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不太想和老余一起散步了。
老刘的太太说：“你们一起散步都五六年了。这次老余不就是提了个副局长嘛，高半格怎么了？”
老刘正犹豫着，老余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刘只好去了。
“余局，我家里今天来亲戚了。”老刘气喘吁吁跑到老余面前，临时编了个理由。
老余说：“别局长、局长的，叫得肉麻。”
路上，老刘把头埋得低低的，很少说话。
老余想安慰老刘几句，又怕他笑话自己官腔官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年后，单位人事改革，老余从副局长位子退了下来，进了机关工会。
老刘在几个副局长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这天，老刘有些拿不定主意。主动找老余散步吧，怕老余说自己显摆，被动等老余来电话吧，又怕老余骂自己鼻孔朝天。
而老余呢，在客厅踱来踱去，还不时摸出手机看，熟悉的铃声迟迟没有响起。他心说：我虽然退下来了，但我好歹年龄比你大吧……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老刘心里矛盾。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老余心里纠结。
几年来，老刘和老余第一次没有一起散步。
老刘一个人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出小区。
老余在小区外走了一会儿，十分失落，半路折回。
小区门口，老刘和老余撞了个满怀。
老刘打着哈哈：“临下班处理点急事儿，怕让你等，就没给老领导打电话。”
“新官上任，公务缠身，岂敢叨扰。”老余话里有话。
“明天一起走走？”老刘尴尬地笑了一下。
“明天一起走走？”老余也挤出一丝笑容。
明天，打，还是不打电话？分手后，老刘和老余都有点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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