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四起
刘縯问道:“都是自家兄弟,因何兵戎相见?”刘稷大声叫道:“还说什么自家兄弟,全不念大哥伤心断肠,趁大哥不在,从背后捅刀子,妄想带人马反出棘阳!”陈牧、廖湛满脸通红,异口同声道:“休要血口喷人!弟兄们不过日久思乡,想回平林,谁说我们造反!”刘稷道:“带兵出城为何不让大哥知道?为何不听劝阻强闯?”陈牧道:“谁说我擅闯城门?行前我们已经禀报王匡大哥了,不信你去问问?”刘秀已经听出事情的缘由,劝刘稷道:“六哥少说两句吧。‘狐死必首丘,越鸟巢南枝’,思念家乡是人之常情。弟兄们都刚从鬼门关里闯过来,思乡怀家更是情有可原。陈、廖二位大哥和你我心里都不好受,有话慢慢说。弟兄们想回乡看看,也不必急于一时,都先各归队伍。陈、廖二位将军和我们一道去和王匡、王凤二位将军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刘縯见刘秀临乱不惊,话说得入情入理,心中暗自赞叹:“文叔胜我十倍!”于是拱手对陈牧、廖湛说:“谷卿心直口快,二位多多包涵。错在伯升,若我在军中,何至于此!”说罢,和陈牧廖湛一道去找王匡、王凤。
刘稷和陈牧、廖湛在城门厮斗时,王匡、王凤、马武三人也正在争论不休。原来诸将劝罢刘縯、刘秀各归营帐,陈牧、廖湛来到王匡、王凤营中,入帐落座,陈牧道“伯升把军中大事交付二位王兄,不知二位有何打算?”王匡道:“经此一战,我军损折过半,元气大伤,进攻宛城已不可能;恐怕这棘阳也非久留之地。但愿官兵不来讨伐,倘若官兵前来,真不知棘阳能守多久,前途堪忧。”陈牧道:“王兄所虑甚是。这棘阳比不得蟒川和平林,更比不得绿林山,山高林密,有险可守,易守难攻。况且宛城近在咫尺,官兵说到就到,恐怕今后想睡个安稳觉也不容易。”王凤道:“伯升胸怀韬略,腹有良谋,待他悲伤过后,必有应对之策。我二人不过这几日替伯升照料照料各营日常例行事务和城防安全,大事还得请伯升来拿主意。”廖湛冷笑道:“王兄是真把从蟒川带下来的那点儿家当全交给他人了,真能放心?”王凤道:“廖兄什么意思?”廖湛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那么多老弟兄们在‘困龙滩’白白送命,心里难过。我们从平林出发时部众两万多人,如今只剩八千人了。实在叫人心疼。你们新市兵中的老弟兄还有多少?”王匡道:“恐怕还不如你们平林。那日进入‘困龙滩’的新市兵最多。要不是子张的部下在前军,没有进去,恐怕新市兵老本输光了!”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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