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下梢天津卫,沽水滔滔向东流。”这是天津人的一句老话。
“天津卫”的叫法起源于明朝洪武年间。“天津”以明成祖朱棣发兵“靖难”而得名,意为“天子经由之渡口”,“卫”字意即“军卫”。明永乐二年(1404)朝廷置“天津卫”,筑城驻兵,负责屯田和守卫、运粮。后来虽因地方建制的变化改过别的名字(如府、县、州、道等),但“天津卫”就一直成为口头流传的地名了。
天津还有“津沽”“丁沽”“津门”“三津”“海津”“海门”“沽水”“沽上”“析津”“卫阳”“沽河”“三沽”等别称。“津沽”即“天津七十二沽”的简称,“津门”是因为天津是北京的门户。“三津”源于天津三卫。天津明初设卫时,本先设天津卫,后又设天津左卫、天津右卫,共为“三卫”,故而天津地名当年被简称为“三卫”,“卫”在清初被取消,“三卫”变成了“三津”。“津沽”则是“三津”与“沽上”二者的结合。“丁沽”作为天津别称,也是指“三水交汇”成丁字形,一般是说天津乃潞(即北运河,亦称白河)、卫(即南运河,亦称御河)在三岔口交汇成海河,不是指红桥区的那个丁字沽。如清人朱岷《初到津门》诗句“潞卫交流入海平,丁沽风物久闻名”,这里的“丁沽”即是天津。“烟沽”也是指天津,清末民初郭则沄等人在天津创“须社”,他们刊刻的诗词集取名《烟沽渔唱》。“瀛津”多见于文学作品,亦指渤海湾头的天津,如清人有诗《瀛津晚烟》。
“析津”曾为府名,源自辽代。辽开泰元年(1012)改幽州府置,建为燕京,治所在析津、宛平(今北京城西南)。辖境相当今河北南拒马河、大清河、海河以北,遵化、丰南、天津、宁河以西,紫荆关以东,长城以南地。经历史的沉淀,“析津”便也成了天津的别称。清乾嘉时知府画家、天津人王玉璋,其绘画落款便题“析津王玉璋”。我最近出了一本书,因为是写天津楹联的,故取名《析津联话》。
旧时还有人在书画上题识称自己为“章武人”。如李叔同1917年书联赠法轮长老,题记有“余于观音诞后一日,生于章武李善人家”。章武是汉代旧名,那时天津尚无踪影,这个地域属章武郡所辖,故而书之。更有意思的是,“北平”竟也是天津的别称。清末天津画家张孟皋在题画里就自称北平人,吴昌硕有时称他“张北平”。这里,北平指的不是北京,而是指直隶的旧称——北平郡。
以上均属雅称,多用于书面,普通老百姓很少用之。天津人大都称自己是“天津卫人”或“天津人”,说自己是“本地娃娃”。如果有人问天津老大爷:“您是哪的人?”老爷子会操着纯正的天津口音回答你:“我是本地娃娃!”“本地娃娃”就是说我是天津土生土长的地地道道的天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