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又看了一遍电视剧《平凡的世界》。而且发现,这部曾经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的书稿,当初曾经却被一个年轻编辑直接“枪毙”。
1986年,路遥将30万字书稿《平凡的世界》完成后,对它抱有很大希望。正好北京《当代》杂志社的一个年轻编辑来西安组稿,路遥就通过陕西省作协的领导,把这部书稿推荐给了他。
本来,这个编辑是抱很大希望的。但读了一半,就读不下去了。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感觉就是慢,就是啰唆,那故事一点悬念都没有,一点意外都没有,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实在很难往下看。”为此,他果断地把稿子退还给作协领导,并委婉地说:《当代》积压的稿子太多,实在难以满足路遥的出版要求。
可万万没有想到,几年之后,这部被拒绝的作品,却在另一家出版社出版,并很快畅销大江南北。后来又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并被拍成广播剧和电视剧。
见到此景,这个编辑也做出了反思。他说:“作为编辑,退掉了茅盾文学奖,退掉了传世经典,怎么说,也是错误的,怎么开脱也没用。”2007年,他还在《文学理论与评论》杂志上,发表了《记得当年毁路遥》一文。称自己那时候是个毛头小伙子,心浮气躁。现在再次翻开《平凡的世界》的时候,感觉也不一样了。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比如19世纪法国著名科幻小说家凡尔纳,当初他创作了第一部科幻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以后,连续投了15家出版社,都被退了回来。有的说“故事荒诞”,有的说“文字粗糙”,还有的很客气地说“本社没有出版此类书的计划”。连续的退稿,让凡尔纳也对自己的写作能力产生了怀疑,于是心灰意冷,走近火炉,要把书稿付之一炬。
他的妻子在旁急忙夺过书稿,劝慰他说:“再试一次吧,也许我们能交上好运,碰上一个识货的出版商!”凡尔纳接受了妻子的建议,把书稿寄给了第16家出版社。这家出版社的经理叫赫哲尔,他读了凡尔纳的书稿后,极为欣赏。于是直接找到凡尔纳家里,对他说:“不但这本书立即出版,而且还想和您签订一个合同,今后20年内,您创作的所有作品,全部由我们出版社出版。”从此,全世界又多了一个伟大的科幻小说作家。
因为看不准,应该出版的书没有出版,不应该出版的书却得以出版。幸亏路遥坚信自己的作品达到了出版水平,幸亏凡尔纳的妻子劝他再试一次,也幸亏在我们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识货的编辑。但由于不识货的编辑众多,也肯定会有很多优秀的作品石沉大海,埋没人间。
看书是如此,看人也是如此。总有一些人,决定着另一些人的命运。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而实际上,当初那些上边看着行的人,手里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之后,不但不行,而且很不行。或贪或腐,或愚或钝,或假或空。轻者,尸位素餐,误国误民;重者,以权谋私,沦为败类。
作为普通人,无论看书看人,也会经常看不准。自己觉得好,不一定真好;当时看着行,以后不一定还行。因为看不准,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走错了路,认错了人的事情,也屡屡发生。或伤害别人的感情,或影响自己的人生。
所以,在这个越来越繁杂的时代,每个人都需要保持冷静,对人对事,都要多看几眼,且慢决断。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不同的意见,才会由“看不准”变为“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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