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五一”劳动节。曾经的“三八”抹灰组的姐妹们,因为新冠肺炎疫情不能像住年一样欢聚在一起,但是大家在微信中依然聊得欢天喜地,乐趣无穷。
上世纪60年代初,我在天津市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工作。公司坐落在和平区烟台道,那支由青年女工组成的“三八”抹灰组就诞生在这里。
公司大院内有一个不错的篮球场。1964年,公司工会为活跃职工文体生活,在组建业余男子篮球队的同时,还想成立一支业余女子篮球队。然而现有的青年女职工少,且鲜有高身材者。当时,又逢工程一线抹灰工短缺,于是公司工会和劳动科到市内区街招工时,特意选了十几名身高超过1.7米,身体素质好,具有初、高中文化水平的女待业青年。她们经过了短期的专业培训,又下班组,以师父带徒弟的方式实践历练了一年,成立了“三八”抹灰组,由表现出色的柴慈兰任组长。她们平时参加劳动,每周日参加篮球训练。
抹灰既是技术活又是力气活。抹灰者一手持托灰板,一手拿铁抹子。下档崴勺者将和好的灰料置于灰板上,抹灰者再用抹子将灰均匀地抹在墙壁、顶棚或檐柱上。考虑到女性身体条件与男性的差异,“三八”抹灰组的施工范围以室内抹灰为主。
“三八”抹灰组的女工虽然年轻,但走出校门初试“抹刀”并不适应,干一天活,从脚手架上下来,腰腿臂腕无一处不酸痛。开始时由于技术不熟练,灰浆溅身是常有的事。本来细嫩的双手,被白灰、水泥烧得粗裂。在困难面前,她们气馁过,也退缩过,有人还产生过打退堂鼓的念头。然而,最终都坚持下来了,十几个人没一个离岗。她们虚心地向师傅学技术,刻苦地练手艺,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苦练基本功。为了尽快掌握抹灰技术要领,她们将和好的灰抹在墙上后,铲下来再抹上去,请师傅检查是否合格。每个中午,她们要反复练上数十次,甚至上百次。为了练左手托灰的臂力,她们拿砖当哑铃,反反复复托举。初出校门的女学生在家中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开始走上脚手架胆战心惊。为了适应工作环境,她们在院子里的平衡木上,手里拿着托灰板和抹子练抹灰动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左右的实践磨砺,她们大多数都能上档独立操作。全组在施工中能独当一面,多次被评为公司、局级“三八”红旗手先进集体。组长柴慈兰抹灰技术尤其了得,在一次全公司顶棚抹灰的比赛中,她与男选手同场竞技,取得了优异成绩,曾被评为局级“三八”红旗手。后来,她入了党,提任基层工会主席。
数年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体等客观原因,她们有的当了干部,有的转入后勤部门,“三八”抹灰组不复存在。然而,天津诸多建筑都曾留有她们坚实的足迹。如今,昔日的津门女抹灰工均已退休,都当上了奶奶或姥姥。然而,每当“五一”劳动节,她们都要聚会,回忆当年挥舞抹子为建筑美容的峥嵘岁月。大家相互笑看手上的老茧,感慨万千,为自己美化天津曾付出的劳动而自豪,为建设家乡所挥洒的汗水而骄傲。
每每回忆起这段历史,她们在脚手架上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仍历历在我眼中闪过。继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无论社会如何进步,科学如何发展,劳动是最光荣的,而劳动者永远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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