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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八十一案》上演玄奘版 · 悬疑离奇“丝绸之路”

文章来源:互联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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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8-06-22 19:00:09
《西游记》作为老少咸宜、家喻户晓的古典名著,不仅讲述了波折奇幻的西游旅程,还塑造了“齐天大圣孙悟空”这样的全民偶像。可以说《西游记》成书425年来,国人对其的喜爱和追捧从未断绝。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西游八十一案》系列的第二本《西游八十一案:西域列王纪》,它为读者再现玄奘途径西域,丝绸之路上所经历的扣人心弦的精彩故事,被誉为“玄奘版丝绸之路”。
 
楔子一
 
时值公元628年,大唐贞观二年。春二月。
 
在长安一万四千里外的两河流域,存续四百年的萨珊波斯帝国,正是它最后一个伟大的皇帝库斯鲁二世在位的第三十八个年头。
 
库斯鲁二世已经老迈腐朽,三十八年前,他罢黜并且弑杀了自己父亲之后,用二十年的时间横扫拜占庭,征服小亚细亚,洗劫叙利亚,占领安条克、大马士革、耶路撒冷和埃及全境,拜占庭的圣物耶稣十字架成了他随意展览的战利品,萨珊波斯的辉煌在他手里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顶峰。
 
然后,从顶峰戏剧性地坠落,他只用了两年。
 
可恶的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与该死的突厥人秘密苟合,东西夹攻,希拉克略的大军势如破竹,从小亚细亚打到了泰西封。帝国的都城里,到处都是心怀异志的贵族,桀骜不驯的将军,伺机反叛的百姓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儿子。
 
古老的日光照入泰西封的宫殿,琉璃香炉里的安息香散发出淡淡的青烟,穿透日光,缭绕在金碧辉煌的寝宫。库斯鲁二世疲惫地醒来,但他不想睁开眼。
 
这两年皇帝患上了痢疾,严重的腹泻使他的身体彻底垮塌,也使他的脾气越发暴躁。他在冥思中怀念着海尔旺行宫,那里让他想起与爱妃希琳在一起的日子。他为她修筑的塔格迪斯楼阁,穹顶用黄金和白玉镶嵌出日月与繁星,装置了复杂的机械,他们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太阳的运行和四时变化。纵然希琳已经年近五旬,他依然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可惜,海尔旺行宫已经被希拉克略皇帝摧毁,此时他还在泰西封城外逡巡不去,伺机给自己的帝国致命一击。
 
想起希琳,库斯鲁二世立刻充满了温情,他决定听从希琳的劝告,立她所生的马尔丹沙为太子,虽然他只有六岁。那又如何?我还是萨珊波斯的王,万王之王,四方宇宙之王!
 
库斯鲁二世下定决心,挣扎着想坐起来,眼前的安息香雾里却出现了一只手掌,按在他的额头,把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床上。皇帝还没反应过来,无数的手掌从烟雾中出现,他的脖子、手脚和四肢均被扣住,呈大字摊在了床上。
 
异变发生于一瞬,似乎有无数人在娴熟地配合,无边的恐惧席卷而来,但皇帝看不见人影,他张开嘴刚要呼喊,两腮却被人捏住,一只青铜钳子夹着一块火红的安息香塞进了他的嘴里。皇帝拼命挣扎,发出痛苦的呜咽。但那钳子狠狠地向他喉咙里塞去,直到安息香堵塞了喉咙,剧痛与窒息让库斯鲁二世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库斯鲁二世在抽搐中疼醒,发现自己的长子希鲁耶恭谨地站在床头。皇帝瞪大眼睛,一时忘了疼痛,因为他发现希鲁耶身穿皇帝袍服,手持权杖,头戴金冠。皇帝暴怒不已,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剧痛难忍。
 
“嘘——”希鲁耶轻轻按住他的嘴唇,朝窗外指了指,“听——”
 
这时,皇宫外传来隐约的海啸,库斯鲁二世仔细倾听,慢慢地,他的脸色变了,那不是海啸,是无数人的呼喊。呼喊声由远而近,清晰可闻,直到震动了宫殿的屋瓦——“卡瓦德皇帝!”
 
“卡瓦德二世,”希鲁耶纠正,“就是我,希鲁耶。”
 
库斯鲁二世颓然瘫倒,他知道,自己被废黜了,一如三十八年前,他废黜了自己的父皇,霍尔莫兹徳四世。
 
“伟大的父,波斯的万王之王,知道我为何烧毁了您的嗓子吗?”卡瓦德二世微笑着,“因为我不能让您念出那段咒语。正如您为了夺取我祖父的皇位,先弄瞎了他的双眼一样。伟大的萨珊波斯四百年来只是靠那只神秘的大卫王瓶在支撑,即使这三十八年来,您穷兵黩武,奢靡荒淫,也没有谁敢于反对您,大卫王瓶的魔力令万国震慑,连强大的拜占庭也在它的光辉下战栗,任凭您的军队蹂躏。那么,为何短短两年,我们就国势崩颓,在拜占庭和突厥人的刀锋下瑟瑟发抖?难道是您的咒语用完了吗?”
 
库斯鲁二世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吧,伟大的父皇。”卡瓦德二世拿来一张裁好的东方麻纸,垫在库斯鲁二世的胸前,递给他一管鹅毛笔,“大卫王瓶在哪里?我将是它的新主人,重新拥有三个无所不能的愿望。我将带着萨珊波斯重新到达它辉煌的巅峰,开创空前绝后的强大帝国。”
 
库斯鲁二世脸上露出冷笑,挥笔在麻纸上写道:大卫王瓶已经离开了波斯。你永远都得不到它。
 
“它在哪里?”卡瓦德二世呆住了,忽然间暴怒,“告诉我,它在哪里?”
 
库斯鲁二世呵呵笑着,在纸上写道:这张纸的故乡。
 
“这张纸的故乡?”卡瓦德二世想了想,他知道,这种纸张来自于东方的大唐,是大唐宫廷御用的益州麻纸,是那群贪财好利的粟特人通过一万多里的丝绸之路运到了波斯。
 
“不……不……”卡瓦德二世难以置信,“这是我萨珊波斯的镇国之宝,传承了四百年,您怎么可能把它送到万里之外的大唐帝国?”
 
库斯鲁二世继续写道:帝王之谋,你不懂。一年后,大卫王瓶抵达大唐的宫廷,世界格局将会倾覆,萨珊波斯将会重生。而你,儿子,将永世沐浴在我遗留的光辉之下。
 
“不——”卡瓦德二世发出绝望的吼叫,双手卡住库鲁斯二世的喉咙,表情狰狞,肌肉抽搐,“您毁灭了我的根基,我却赐给您帝王的尊严,让您不流血地死去!”
 
库鲁斯二世喉头咯咯作响,眼前发黑,但脸上却似乎在笑,笑中有泪。
 
楔子二
 
贞观三年,秋八月。
 
这一年,长安霜降,庄稼绝收,给贞观盛世的前夕蒙上一层浓重的阴霾。月初,朝廷诏令,灾民可自由迁徙,随丰就食。三十岁的玄奘背着木箱与行囊,混迹于灾民之中,行走在长安市上。
 
“法师,可是要远行?”路经何氏相术的店铺前,占卜师何弘达笑着朝他致意。
 
玄奘认得此人,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占卜师,与将仕郎李淳风、火井令袁天罡齐名,占卜预测无一不中。玄奘心中一动,合十施礼:“贫僧正要往西去,路途艰远,不知是否去得?”
 
何弘达沉默地看着他,袖中的手指快速掐算,忽然叹息:“法师一去,万里之遥,一路虽有险阻,也算去得。去时的形状,似乎乘着一匹老且瘦的赤马。那马的漆鞍前有铁。”
 
玄奘喜悦不已,合十谢过,从西市出了金光门,夹杂在逃荒的人流中往西北而去。
 
半个月后,玄奘抵达了凉州。凉州号称“四凉古都,河西都会”,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丝绸之路上的胡汉商人往来不绝,此时的玄奘已经名贯天下,凉州僧俗两界听说玄奘法师西游求法来到此地,慕名敦请,于是玄奘停留了一个月,开坛讲经。那些西域胡商听说玄奘西游天竺将要经过自己国家,便借着回国的机会,纷纷告知国王,玄奘人还未出关,名声已经远播西域诸国,国王们纷纷命令沿途商旅打探玄奘法师的行踪。
 
但此时玄奘却遇上了麻烦,大唐立国未久,边界不宁,于是颁布“禁边令”,约束百姓,不许出关。凉州都督李大亮得知玄奘打算西游天竺,当即派人追查,玄奘在佛门势力的庇护下,逃离凉州,来到了瓜州。李大亮的访牒随之下达,要求抓捕玄奘。
 
瓜州小吏李昌拿到访牒,大吃一惊,他乃是虔诚的佛教徒,急忙跑来见玄奘,当着玄奘的面将访牒撕掉,告诉玄奘:“法师务必早日西行,否则访牒还会下发。”
 
玄奘感激不已,但又愁闷不已。
 
瓜州城已经是大唐国境的西北尽头,再往北就是构成边关哨所的五座烽燧,彼此相隔百里,中间是荒凉戈壁,无水无草,只有烽燧附近才能取水。但烽燧上驻有守边将士,张弓搭箭,日夜值守,见人则射杀。即使过了第五座烽燧,向西却是大唐与西域伊吾国之间的天然屏障——八百里莫贺延碛。上无飞鸟,下无走兽,中无水草,无数商旅都在这里迷失道路,尸骨无存。
 
玄奘日夜发愁,寻找偷渡的途径,逗留了月余,也无计可施。这一日正在阿育王寺参佛,忽然有一名健壮的胡人进来礼佛,礼完佛,此人却不走,绕着玄奘行走三匝。这是流行于天竺和西域的尊贵礼节。
 
玄奘惊讶不已:“施主为何行此大礼?”
 
“法师,”那胡人躬身道,“小人乃石国的粟特人,姓石,名磐陀。见法师佛光湛然,愿求法师为小人授戒。”
 
玄奘当即为他授了五戒,授完戒,石磐陀供奉胡饼和瓜果。玄奘想起自己的烦恼事,问:“贫僧想西游天竺求法,但边关戒备森严,无法偷渡,不知这瓜州附近可有什么便捷的道路?”
 
石磐陀想了想,道:“法师,小人曾经往来瓜州和伊吾数次,如果法师不嫌弃,小人愿意将法师送过五烽。”
 
玄奘大喜,两人约定第二日黄昏时分在寺院门口相会。玄奘兴冲冲地买了马匹、饮水和干粮,牵着马在寺庙门口等待石磐陀。黄昏时分,石磐陀如约而至,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牵着一匹老马的胡翁。
 
玄奘愣了:“难道老丈也要和我们一起前往吗?”
 
石磐陀急忙解释:“法师,这位老丈往来伊吾三十多次,对西行之路熟稔无比,我请他来是想给您讲解一二。”
 
玄奘这才释然。胡翁幽深的眼眶里泛出一股笑意:“法师,西行之路险恶重重,沙河阻远,鬼魅热风,无有达者。即便物资充裕,结伴而行,尚且会迷失在这西海流沙之中,何况法师孤身一人?还请法师多加考虑,切莫以身试险!”
 
玄奘沉默片刻,断然道:“贫僧为求大法,不到婆罗门国,誓不东归。纵然客死他乡,也在所不惜。”
 
胡翁摇摇头,似乎有些惋惜,又有些赞叹:“法师既然决定要去,可以换乘我这匹马。此马往来伊吾已经十五次,稳健且熟悉道路,必能带着法师抵达伊吾。”
 
玄奘这时才注意到他牵的那匹老马,一看之下,不禁愣住了——这是一匹又老又瘦的红马,漆鞍上,箍有一块铁。
 
一股惊悚寒意顿时涌上脊背。玄奘深深地凝望着胡翁,胡翁毫无所觉地憨笑着。究竟是何弘达的占卜术洞彻天机,如妖似鬼,还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掌控自己的西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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