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的家乡郭黄庄依偎在赤龙河畔,海河水直通赤龙河,一天两次潮汐浇灌着两岸的田园,也滋润着父老乡亲的心田。
村头有座木桥,横跨在赤龙河上,桥下水面宽阔,深浅适宜,成为童年时期我们戏水的好去处。每到夏季,孩子们光着屁股从桥上跳入清澈的水里,学着各种姿势游泳,玩得不亦乐乎!
我是喝着海河水长大的,可是亲临海河还是参加工作以后。1963年暑假,我们马集小学在宋庄子分校举办教师培训班。培训结束时,学校留下几位年轻的男同志打扫卫生,大扫除后我们几个人相约去海河游泳。宋庄子分校毗邻海河,到海河游泳很是方便。当时去海河游泳的有冯域周(已故)、汤国兴、朱汉池、王吉珉和我。我们几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游泳是小时候就学会的,狗刨、仰泳、潜泳、踩水各种姿势都会,我们这些“土式”游法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戏水打闹、水中求生还是大有用处的。
海河,源头活水、碧波荡漾,令人心旷神怡。我们几个人一猛子扎进海河,游得那叫一个畅快!我在海河里如鱼得水,兴致勃勃地游了几圈,尽情地享受在海河中沐浴的快乐。一时,毛主席畅游长江的诗句涌上心头:“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意境美好而深邃的诗句,让我陶醉其中。我们几个尽情游泳,看见王吉珉站在水不过膝的水中。他说:“我不会游泳,我怕水!”王吉珉,家在市区,中师毕业,体格挺壮实的,要不是来海河游泳,还真不知道他还是个“旱鸭子”。
说话间,听他“哎呀!”一声,脚下一滑,跌入水中。来不及多想,我立即挺身一跃潜入水中去救他。没想到,我的手刚一碰到他,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到河底,我被呛了一口水,眼前发黑,意识有些模糊。这时,我感觉到我的脚踩到了河底的泥沙,我本能地两脚使劲一蹬,甩开他的胳膊,窜出水面,急忙高喊:“快!快来救人啊!”当时朱汉池离这较近,我俩马上扎入水中,合力将王吉珉拽上岸。
一上岸,我就瘫坐在河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家急忙扶着王吉珉让他趴在岸边,拍打他的后背,让他吐了几口水,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吉珉才慢慢缓过来,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坏事总能变好事。我们经历了这次死里逃生,得到了深刻的教训。我们不仅要学会爱护水、利用水,更要学会驾驭水的本领。事后,王吉珉业余时间到游泳池勤学苦练,不到一年功夫便学会了游泳。
经历了这次救人,可是把我吓坏了,多次在梦中惊醒。也提醒大家,搭救落水者,决不能被落水者拽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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