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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诗词共赏（4）｜首届“恋恋西塘”全国诗歌大赛获奖作品——古建筑（外三首）

文章来源：固安信息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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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8-02-24 20:55:19

西塘熙攘，两队人相遇，各说各的

方言。旧世界都是新人

新人在旧世界用去一段旧时光

清代用旧明代，明代用旧元代

而元代的屋顶洒着新时光

大部分人缄默，清代的麦芽糖垂下甜蜜

为什么闭口不谈锤打的神性

建筑物假装复活——

清朝的木头说黑色的明朝话

明朝的砖瓦说青色的元朝话

意思都一样

这意味着里屋的格子姑娘说中了话

而成为我的一个癔症

她与物件一样远离现在

她装成在媒妁之言中反复低吟的人

命我悬梁，猜字，进京赶考

我急于用前朝的方言应允

急于做新人做旧爱，抱着她

从棺内出来，再入棺内，换副身段

收割稻子和含糖的十月

收割七曲祖庭上咯咯的笑声

可门口有那么多人经过

那么多笑声夹杂的方言经过

当后来的风吹过

我们都停止怀旧，停止戏中戏

——我仍伫立于远古的风中

不久，风把她从晾衣架上吹落

在我一侧，一个人正在舔舐

他的手指，另一个人

伸出了长长的舌头

船歌

这些河水终将取道回流

这些船终将于曲折中更加摇摆

这些人终将忘记，这些歌——

波浪中散去

临水的铺子不许吆喝

楼上住着拆字先生

却不解风情

边搒边歌，碎影恰如幻境

小鱼谈吐不凡，但听命于

戒律幽深的绿

而我在船中不言不语

仿佛夕阳撤退后的天空

我仍在原地，从未老去

莼鲈喻

四月，莼鲈都在水中

这两种动植物和我是什么关系

“味无味，而味先于我

无味之味的缔造者”

它们在西塘的春风中，被尊称

被暗喻——

“它是个永远无法返乡的词

留在异地，做个虚幻者”

那年我屈从，匆忙返乡

但迢迢之水怀有必死之浪

难于抵挡的味道——

暗示一个人体内低落的水位

当远方枪炮声响起

我锈蚀的盔甲不可抵御

而思乡可御，水位高涨

高过我体内万马奔腾的出征

木石相接

老房子不言不语，黑木头投下黑影

在地上，说话者口齿不清

石墩来自明朝——尚有负重的喘息

阳光破窗，而窗内昏暗

光阴交织在一起

阿婆的绣花鞋老练、干净

她门牙松动，但喋喋不休

门坎有官腔之嫌

风雨雪仍有当年之勇

不可坐于门前，不可投下尖状阴影

我们从墙体出来——

辜负过古人的技艺而面壁

在石头的凹陷处，时光长而不腐

我们又进入木石相间——

勾搭和手艺融为一体的间隙

不可替代绣花鞋和深处的椅子

不可遑论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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