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阅了“薪火相传展”的过程,可谓老的在高兴,年轻的在兴奋。展出的200多件作品,已远非学院派、民间派或职业艺术家派的说法那么简单,甚至已形成福州独具的大漆艺术的“风格”,早早地甩出外省份漆艺圈几条街。福州作为漆艺重镇之地,初告成功。
而这,都是因为传承有序,一脉相连。所以他们高兴,他们兴奋。(长期以来,福州漆艺研究会付出的主要作为,真是幕后英雄。)
其中最为突出的内因,在于“表率者”的文化语境宽阔,行动力又是国际性交流,在一种大格局观下把大漆艺术的人文向度调整到了严肃的位置上。这使得年轻辈们不再妄自菲薄地认为,大漆只是小打小闹的小工艺;在其自觉的创作作业思考积累中,慢慢的浸入到大漆属性的本源语言之中了。(这就是“传承”。传承,不仅是手把手教育技法;传承,是开启技艺精神的心门。)
福州真是有福之地。除了国字级别的大师们,如王和举、郑益坤等等之外(他们天生的能够把工道合一的感知,贯穿在一生的创作当中),还有新一辈的“老人家们”也在举旗号召、排兵布阵。比如,汪天亮先生,他是中国台湾地区和中东大部分国家的艺术交流常客;其“前文字语式”的当代性,早已被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人们所心生向往。中国的文化,不知不觉间通过大漆艺术的输出,践行了一回“一带一路”。
比如,沈克龙先生,擅长解剖传统文化,尤其魏晋到南宋时期文人那种的坚定内力和无限情怀……这些先贤们的内在气象及其对历史时空的能动作用,都会令沈克龙去思考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艺术的第一意义,在哪?艺术家与艺术,在艺术着的时候,艺术是如何发生的?艺术事件是如何发生的?因为内醒,所以才有了属于自我的建构。
沈克龙以“迹可迹、迹无相的混元指涉”,把魏晋南北朝的羽觞列座的大文化精神,放到了时下和做了表达,这就弥补了大漆文化其中一千多年里的许多文化断层。
其次,青年们也“胆大包天”,跨媒材、搞综合;试验观念,表达情趣。不一而足;多姿多彩。
像魏宁的“蝌蚪系列”,蝌蚪是心绪的程码。像吴思冬的《凝香系列》,将老旧木头媒材里沉睡的东西,以一种生物学的发现方式,重新“栽培”到眼下的审美生态中。
此次展览中所有20几位的艺术工作者,有三分之二人,是我写过和拍摄过的(指艺评文章或艺术纪录片)。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自己的漆艺风貌。
“薪火相传展”从生成到成就,以及与之同样事情的长年努力,都离不开一些“幕后慈善家”。本身也是一位独特的漆艺家的武夏红女士(而且还是歌唱家),始终在以文联的身份有规划地在建构着福州大漆艺术的平台建制和社会化交流的生态环境。
俞新先生,不问胜败,只问价值,将财力、物力倾斜倾注到大漆界。这种知音,很是难得。
现实已经很美感;理想已经很切实。此时此际,受福州漆艺研究会委托写序,可以说因为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写起来也是信手可拈。
故,以“故步自封与别开生面的一厘米距离”入题而序,意在与诸位共勉:
你与艺术家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如果你能严肃创作和自信长进。
你与你心中的理想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如果你能技、艺双修,自主尝试。
你与你同道的兄弟姐妹的未来距离,只有一厘米;如果你能精诚合作,不会故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