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学界中,“大师”明显是一个被广泛赋值而包容性极强的概念,其本身固有的强大弹性,不可避免地被公众观念引导者主观任意窄化或泛化。
一方面,一部分人要借“大师”一词来嫁接其全盘否定当前中国政治社会制度的不透明意图时,便故意窄化“大师”的内涵,把“大师”标准刻意西方化。窄化“大师”其背后逻辑无非是要误导公众,以故意拔高大师的标准和窄化大师的外延为手段,进而调动公众心中潜伏百年的自卑而又狂热的非理性民族主义情结,试图全面在中国移植所谓大师正常生长的政治体制与社会环境,实质上就是以“大师”这一被普通民众具象所感的社会命题为幌子,并以其形式合法性的面貌来全面行西方自由主义体制嫁接之实。他们表面的逻辑是强调只有个人权利自由才能够造就学术自由,而学术自由自然也就能够塑造“大师”。这样一套貌似合理的大师生长逻辑,实质上遮蔽了自由主义体制内部难以避免的私人资本逻辑对学术生长的强控制性,遮蔽了以“私有制”和“市场化”为核心的自由主义社会中由资本单向度操控的虚假性民主与自由,遮蔽了大师生成其背后强大的国家实力支撑与意识形态性本质,遮蔽了现代尖端学术生长其根本上不可离开强大社群与国家投入的事实。事实上,大师能否生成本质上并非是一个政治社会制度命题,绝不是说只有依循西方社会中的学术生产逻辑才能够生成大师。因为大师本身的认定首先应该是民族化的,之后需要将大师思想与理论向世界输出,而这些被输出的民族思想与理论注定要以国家软实力的整体形式而向外发散,然而软实力的背后是以国家硬实力为后盾的。
百年来,因中国国力贫弱进而不断被神化的西学东渐,将绝不该只是单向度地由外而内输入强化了。事实上,自五四运动以来,中外思想交流呈现出西学东渐过分有余,而东学西渐实在不足的现象。有调查表明:近百年来西学中译与中学西译著作之比为100:1,而外国人从中学西译著作中所了解的,又多半是八卦、算命、风水之类的东西。国外公众对中国知之甚少,所以极容易被个别媒体误导,自然我们更难奢望西方能够认同中国的大师了。时至今日,中国当有足够的民族自信去完成自身独立的理论与思想原创,进而丰富“中国模式”的内涵与外延,以中国软实力输出的方式而造福世界和人类。中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需要大师且有能力产生大师的时代,那些将大师认定固化为西方标准的思维,显然是一种不敢断奶的懦弱心态,而这种永远“言必称西方”的学生心态又岂能以独到而自信的原创性思想向世界输出中国呢?而如果难以有如此的理论思想自信,又怎么能够取得突出成就且为公众所尊敬和认同呢?
另一方面,一部分人要借“大师”一词来唱衰中国时,便故意泛化“大师”外延。善意的泛化特指对年纪大的老师的尊称,而恶意的泛化则有两个路数:一是刻意歪曲大师认定的价值观与评定原则,树立各式潜规则,即认定那些不讲法律、道德基本准则采取各种非法或非道德行为,从而有效逃避了应有制裁并最终获取了巨大收益的人为大师,以此恶意误导公众;二是虚假标签各式大师,假借各种伪劣大师行骗害人的事件,来证明当前中国社会中无处不在的公共危机:诚信不在、秩序混乱、贪污腐败、民不聊生等等,以这种方式介入当前中国的公共危机治理显然缺乏持久的说服力。我们更应该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去真正直面中国社会问题本身进而合理解决,而不是非法嫁接。可见,泛化的“大师”认定实质上逐步瓦解公众对当前中国社会的认同感,目的同样以大师之名嫁接全盘否定当前中国政治社会制度之实。
编辑:DEF168BBB大手笔网—中国第一文化门户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