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 言
肖祁兴奋地哼着:“雯雯雯雯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经过闭路电视厅门前时,被韩瞎子叫住了。
“哎!肖祁,遇到啥齐天喜事了,咋这么高兴?”
韩瞎子租住在肖祁与雯雯对面,之前没少和他俩隔壁聊天。本来,肖祁在一家网络公司打工,后来他的父亲托人让肖祁进了一家国企上班。
“这不,上班了,不算齐天喜事,起码是一大幸事吧?好歹总算有铁饭碗了!”
肖祁眉飞色舞。原来,他被安排在办公室,专业对口。
“铁饭碗?没准儿是泥饭碗呢!都啥年代了。”韩瞎子翻着白眼说。
真让韩瞎子说中了,肖祁上班不到半年,企业改革,所有在岗人员一律置换劳动关系为雇佣工了。也就是说,肖祁又成了打工一族。
夜里,肖祁喝高了,抽泣呜咽不止,传染得韩瞎子也是满脸泪光。
“哎!我说肖祁,男子大汉了都,咋还像个孩子,一响雷就掉狗豆儿?”
韩瞎子诙谐归诙谐,还是给肖祁出了个奇招。
两个月后,在炒豆般的爆竹声中,肖祁电脑维修部开张了。
“算卦!算卦!算不透不要钱!”韩瞎子盘腿打坐在近旁那棵法桐树下,说:“你小子,这次端的才是铁饭碗哩。”
肖祁含笑不语。
酒 鬼
因为老婆不待见,他喝酒成瘾,人称:酒鬼。但他从不蹭酒场,而是在帆布兜里装个塑料壶,到散酒店灌一壶两元钱一斤的高粱王酒,闷了就对着壶嘴猛喝一气,尔后倒头酣睡。
有回醒来一睁眼,看见满天繁星,原来自己竟躺在路旁的乱草窝里,一条大黄狗正在吞噬他吐出的秽物。
回到家,老婆居然不在,他晃醒刚满7周岁的儿子。
儿子说:“我不知道妈妈去哪了。”
儿子还说:“妈妈经常夜里出去,很晚才回来。”
他躺在床上,眼睛大睁着,在看天花板,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像一眼枯井,深邃莫测。
天花板终于被窗外的曦光映亮时,老婆回来了。老婆见他在家很是吃惊:“你不是说最近不回来吗?”
他说:“是啊,可我不会一直不回家。”
老婆说:“我去熟人家打麻将了。”
他问:“哪个熟人家?”
老婆不告诉他。
这之后,他喝酒更凶了。
朋友劝他:“不要再喝酒了,再这样喝下去,不定哪天你会醉死,儿子还小,需要有人照顾啊。”
他激灵一下酒醒了,发誓从此再不喝醉。可是不行,老婆和他捉起了迷藏,他喝起酒来还是控制不住。
有回老婆说走娘家,一去半月未归。他上班的单位离县城三十多里,儿子刚上一年级,需要家长接送,单位正忙,催他上班,他只得趁星期天带着儿子去岳母家叫老婆回来。
岳母问儿子:“你妈咋不来?”
儿子说:“我妈不是来了吗?”
岳母语塞。
分手是老婆提出来的,因为她已经跟一位大腕,在市里同居了。
离婚后,他把儿子带在身边,他换单位,儿子换学校。儿子虽小,却很懂事,见他喝酒,每每阻拦。干脆,他戒酒了。为儿子,也为自己蜕去知了皮,清清醒醒活着。
编辑:DEF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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