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生于台湾台南市,1965年台湾大学农工系毕业,1978年创立中环公司,现为中环集团董事长、中环文化基金会董事长、台湾棋院文化基金会董事长、清翫雅集副会长。其收藏以西洋艺术为主,以19世纪法国印象派艺术家的作品为中心,扩及17、18世纪的法国画家。收藏共超过两百件艺术品。
采访日期:2011年10月12日
采访地点:中环公司总部董事长会客室
采访者:林美姿(以下简称“采访者”)
被采访者:翁明显(以下简称“翁”)
采访者:听说您自小就对绘画很有兴趣?
翁:我父亲算是个画家,他时常替电影院画宣传广告牌。当他工作时,我常站在他身后观看,所以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电影广告牌是油画,也因此我一向偏爱西洋画。
从小我在学校的美术分数都很高,我曾跟父亲说,长大以后要当画家。但父母亲都反对,他们希望我成为医生。因为怕我太着迷绘画,父母一度还禁止我画画。后来我专心读书、创业,也就脱离美术相关活动很长一段时间。
采访者:您在1995年时开始收藏画作,那时为何动了收藏的念头?
翁:1991年我创办的中环公司上市,1995年时觉得自己事业稳定,各方面都安定下来了,就想一圆童年的梦想,重新接触美术。作为企业经营者,我没时间学画,但是买画、赏画应该是可以的。之后我开始阅读美术相关书籍,有机会就到欧洲参观罗浮宫、奥塞等重要的美术馆,认真研究一段时间后,就通过拍卖会开始买喜欢的画作。
我尤其喜欢欧洲印象派的作品,因为他们是创新的一群艺术家,突破以往宫廷式画作的观念、画法和色彩运用,走出户外,描写大自然,我欣赏他们创新的精神。而且印象派画家擅长描绘光、影的变动,很像变幻莫测的人生。所以后来我就尽可能地收藏印象派的作品。
采访者:您第一次买的收藏品是哪幅作品?
翁:我第一次进场买收藏品时,就同时收进两幅作品。那时,我蛮崇仰新古典主义,很欣赏早期欧洲贵族的生活和品味,所以我第一幅收藏的就是法国考特(Pierre-Auguste Cot)在1867年所画的《出浴美女》,另一幅是荷森(Louise Hersent),两幅都是新古典主义的代表作。
采访者:您何时开始收藏印象派的作品呢?
翁:我很幸运,一开始收藏的时机就不错。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时,虽然亚洲整体经济不景气,但那时我经营的中环公司表现不错,公司刚上市不久,财力还可以。那时很多印象派的作品都在日本收藏家手中,日本经济崩跌后,许多作品进了拍卖场。突然我发现,怎么以前曾在美术馆里看过,自己梦想拥有的画作竟变得那么便宜。因为这个机缘,我得以用很便宜的价格,从拍卖会买到很多欧洲经典的画作,包括印象派跟新古典主义的作品。那段时期我每一年就买下好几十幅。
现在,我都会挑选一些自己很喜爱的印象派作品,悬挂在办公室里陪着我,像是莫奈(Claude Monet)的《森林》、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的精品《坎内市一景》,以及蒙定斯定1980年的作品《河边的女士》。
采访者:您目前主要的收藏有哪些?
翁:我的收藏以西洋艺术为主,集中在19世纪法国艺术家,以印象派为中心的作品,包括17、18世纪的法国画家,总共超过两百件艺术品,其中油画150件、50件版画、24件雕塑。油画的部分从17世纪巴洛克与洛可可、新古典主义、学院派与人物画的传统、写实主义与自然主义,到印象派、新印象派、后期印象派与象征主义,以及20世纪当代艺术等都涵盖。前几年我也开始收藏近代华人的作品,现有三十余件,包括朱德群、闵希文、林达川、吴炫三等,以及一些中国大陆的后起之秀,如徐加昌、俞成浩、李木与李向明等人的作品。其中一些重要的作品,国内外都常来借展,例如奥赛美术馆前几年要举办雷诺阿的展览时,曾想向我借《雷诺阿和夫人下棋》这幅画,这是19世纪末雷诺阿的好友安德烈的作品。雷诺阿曾提携这位法国画家,两人交情很好,所以这是一幅很有代表性的画作。
至于雷诺阿本人,我还有《圣心堂》等作品,另外一些经专家评定为重要的作品,例如17世纪英国著名画家雷利(Sir Peter Lely)所画的《妮尔·葛文》人物肖像,和当时惯以神话人物呈现的手法不同,相当具有私密性;法国亚弗列德·希斯里(A. Sisley)的《圣马梅斯堤防》也是他个人相当好的作品;法国女画家罗兰珊(M.Laurencin)创作的《舞者与小狗》也有一定的分量。
采访者:您最喜欢莫奈的《森林》,当初是如何获得这幅画的?
翁:我有一整套莫奈的画册,其中就有《森林》这幅画,之前观赏画册时我就觉得这幅画不错。莫奈以《睡莲》系列闻名,以森林为主题的画作不多,我一看到这幅画竟然在拍卖场出现时,就决定买下。因为拍卖时是亚洲金融风暴时期,所以竞标的人不多。这幅画是我很满意的收藏品之一,望着画作,仿佛就可以呼吸到芬多精。画中描写阳光照耀下的林间景致,阳光从画幅顶部的林梢洒落下来,落叶在地面上闪耀,明亮的光线呈现轻灵畅快的情调,画家以点状或条状笔触描绘,印象派的特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很喜欢这幅画,我把它挂在办公室的会客厅里,随时可以看到它,上班也可以享受到芬多精。
采访者:还有哪些作品收藏的过程让您印象深刻?
翁:每一幅画的收藏过程印象都很深刻啊!像希斯里1885年的《圣马梅斯堤防》,本来我在拍卖会上没标到,但得标的人不想付款,结果我就幸运地用比得标价更低的价钱买到了。
我也曾经看中一幅威廉·泰纳(William Turner of Oxford)的《睡莲》,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和拍卖商进行多次谈判与书面往来,才申请到当地的文化许可证,把这幅画带回台湾。这幅画里有种安详静谧的时空感,孤高却又隐藏热情的画中睡莲,让我爱不释手。
另外一幅也相当有代表性的画作是“印象派之父”爱德华·马奈的《解剖学课程》。这是马奈24岁时参观林布兰(Rembrandt van Rijn)画的《突尔普医生的解剖课》时,临摹画下来的。这可说是马奈的早期画作,相当珍贵。之前我研究过马奈的历史,知道这幅画很有代表性,而且运笔流畅,显示出马奈不凡的才华。因为马奈的画作几乎都由博物馆收藏,很少拍卖,加上这是他早期的作品,所以画作虽小,当年春拍时,竞标比我想象中来得激烈,但能标得这幅具纪念性的作品我觉得很开心。
采访者:您买进收藏品的管道有哪些?曾经出让过吗?
翁:我的收藏品几乎都是从拍卖会买来的。不过,到现在我都没去过拍卖会的现场,因为工作很忙,而且西洋画的拍卖会不是在伦敦就是纽约,所以我都是用电话竞标,而且因为时差,常常得在半夜两三点从被窝里爬起来竞标。我买收藏品有个长处,竞标时我都可以坚守自己预算的底线,因为我常下围棋,下手比较冷静一点,哈哈!
当初我开始买印象派的画作时,只是纯粹喜欢,所以后来也成立了中环美术馆,让这些画作有更好的展示场所。当初没有想到盈利,也没预料到后来印象派的价格又涨到了天价。
我从收藏到现在,印象派的画作只卖过两幅,都是雷诺阿的作品。2006年印象派的价格高涨,太太和姐姐就闹着说卖一幅看看,这样她们才晓得我的收藏品有没有增值,我就想,那就“秀”一下给她们看。当时售出的印象派画作,证明的确是有很好的增值,但还是卖早了。我卖出后,价格又再上涨,自己也觉得很可惜。不过从此之后,家人反对我收藏的声浪就比较低了,哈哈哈。
采访者:您后来也收藏一些近代华人画家的作品,为什么?
翁:自从2003年SARS以后,我就很少买西洋画了,因为好的印象派作品以及真正顶尖的油画大多数是由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买去,他们不会再转售,就算在拍卖场出现,价钱也太高了。我觉得一些近代华人画家的作品还不错,所以就收藏了一些,我选择的主要还是油画,因为比较容易保存。其实我心里还是期待,将来有机会可以再买一两幅重量级的西洋画作品。例如我很喜欢秀拉(Georges Seurat)的作品,如果《马戏团》这幅画出现在拍卖场上,我可能就会发狂地把它买下来。
采访者:您平时如何增进自己对绘画的鉴赏能力?
翁:一个人在不同时期,鉴赏能力会有所不同,随着兴趣、学习、成长而有所改变,品味也会改变。
我曾自修西洋美术史,平时也常看艺术相关的书籍,所以当拍卖场出现一些好作品时,如果刚好我也喜欢,我就会去竞标。此外,我也常参观欧洲的美术馆以及知名的建筑,例如法国枫丹白露宫等等。多逛美术馆,可以增进对艺术的鉴赏能力,而且可从近距离观赏画作而得到更多的感动。当年我在西班牙的索非亚美术馆亲眼见到毕加索的《格尔尼卡Guernica》,至今难忘。
格尔尼卡是西班牙北部的一个小镇,在1937年4月26日,德国战机应西班牙国民军政府的要求,向格尔尼卡猛烈轰炸,造成严重伤亡。当时西班牙是暴君统治,格尔尼卡的伤亡让毕加索感到愤恨,甚至想离开西班牙。他画出心中的这种感觉,引起全世界共鸣。这幅画大部分从正面看,再从两边的侧面看,然后把它兜上来形成一幅画,可说是把立体派表现到极致。
另外有一次,我在台北看到毕加索的《蓝色夫人》,感受到那画中的忧郁,让我当晚几乎都吃不下饭。这幅画是毕加索蓝色时期的作品。那时期因为最好的朋友过世,他整个画风就转变了。最顶尖的画家能把情感融合到绘画里。一幅画,要让人家观赏时有所感觉,才是伟大的创作。
采访者:雕塑的部分,您有哪些收藏?
翁:我收藏的雕刻品主要都是优雅的风格,其中最好的作品是意大利安东尼·弗里尼(Antonio Frilli)的《睡美人》,还有罗丹《无尽的爱》以及卡蜜儿的《飞逝之神》等等。
弗里尼的《睡美人》是我很喜爱的作品之一,由大理石雕刻而成,全球只有五件,一件在美国的美术馆,另外三件就在安东尼·弗里尼的美术馆,流传在民间的只有我这一件,现在就摆放在中环美术馆大厅中,双眼微合的美女,优雅地安卧在飘浮空中的华美吊床里,显得高贵、宁静。
雕刻艺术品已经有固定行情了,而且每隔三五年转手都会有新价格出来。所以只要买到真品,底价不要超标太多,就都不嫌贵,基本上会稳定增值。
采访者:您购买艺术品的原则是什么?
翁:我比较偏爱“美”和“快乐”的作品。所以像中国画家岳敏君的作品我就不会收了,呵呵。每个人对美术的看法、观念不一样,我收藏作品的标准,首先是自己看了觉得舒服、很喜欢,不是纯粹为了增值。我觉得美术就是要美嘛!艺术作品一定要让人觉得很愉悦,要不然就是情绪会被拉着走,像毕加索的《蓝色夫人》。我在办公的时候,喜欢处在轻松的环境里,所以我把自己喜欢的画都挂在办公室,这样心情自然比较稳定。从我创业以来,我几乎没有骂过员工!即使公司比较困难的时候,我也没骂过他们。
采访者:您成立中环美术馆的初衷是什么?未来计划如何处理收藏品?
翁:我在2000年成立美术馆是希望好好保管收藏品。如果我捐给故宫,故宫的展示面积太小,不一定能全部展示这些我视为宝贝的收藏。所以清玩雅集有些成员也私下讨论过,考虑将来大家合盖一栋展览馆,像小故宫,把会员的收藏品长期展示。我认为台湾也应该要有一个世界级的美术馆才对,不要老是借展,应该用政府的力量去买一些重量级的画作。事实上美术馆值钱的是软件,不是硬件。
我曾经计划自己培养顶尖的年轻画家,尽全力去栽培他,收藏他的作品。我觉得这也是台湾美术馆应该要有的做法。我认为真正成功的作品是为了创作而创作,而且要有主题。现在是科技时代,未来的画家应该是走3D的画法,跟时代融合,所以下一代革命性的画家应该是立体派的画家。我也觉得人生越坎坷的画家,画出来的作品越有感觉。所以失业率高的时候,可能就是产生好画家的时候了。
采访者:您也是红酒收藏家,当初为何想收藏红酒?
翁:我下围棋时常要思考,有句英文俗谚说:When you think you drink,when you drink you think,就是当你在思考的时候,就喝酒吧!当你在喝酒时,你就会想了。所以我也喝红酒,而且红酒对身体有益啊!我经常笑口常开,这跟生活方式有关。因为我常看美的艺术作品,所以心情很愉悦;我也常喝红酒,令自己更年轻。
本来我应酬时都是喝Whisky这类的烈酒,后来身体变差、血压高,医生就建议我改喝红酒。此后我每天喝一杯200毫升的红酒,没想到过段时间之后,身体状况果然明显改善了。因为起初我喝红酒是为了健康,所以一开始就购进最好的红酒,几乎都是法国五大酒庄:拉斐(Lafite-Rothschild)、拉图(Latour)、玛哥(Margaux)、木桐(Mouton-Rothschild)、奥比昂(Haut-Brion)的酒,而且是最好的1982年份。
我买红酒都是向进口商整批买,第一批1998年买进1982年法国五大酒庄的红酒六千瓶,那时每瓶价格不过5000元,烈酒的价格还更贵。当我再买第二批时,价格已经从5000元涨到15000元,而且酒商开始限量购买,我只能一次买数百瓶。从此,我就决定开始收藏红酒了。
采访者:目前红酒的收藏数量有多少呢?
翁:一开始买红酒时,我就添购了红酒冰箱,一个冰箱只能够存放两百多瓶红酒,所以我总共添购了20个红酒冰箱,可存4000瓶。但因为第一批我就买了6000瓶,只好再去盖酒窖,之后越买越凶,就买到八万多瓶了,最高的储藏纪录是九万多瓶。其中九成都是法国葡萄酒,以波尔多和勃艮第两个地区的红酒收藏最多,还包括法国右岸的三大酒庄柏图斯(Petrus)、白马(Cheval Blanc)、欧颂(Ausone)以及目前最贵的红酒品牌“罗曼尼?康帝”(Romanee Conti)等等。德国TBA甜白酒也有收藏。
波尔多的红酒主要都用来送礼,不少人知道我藏有好酒,会来拜托我卖,但这很少数。到目前为止,我大概自己喝掉了数千瓶法国五大酒庄1982年份的红酒,而且存有将近两万多瓶的波尔多红酒,不过好酒我还是舍得喝的。15年前我刚开始喝红酒时,拉菲(Chateau Lafite)1982年份的红酒一瓶售价只有5000元台币,后来隔三四年后,变成15000元,现在一瓶都上涨到20万元了,等于增值40倍。
基本上我现在只要闻一下红酒的香味,就知道这瓶是不是好酒。因为我都是买投资级的红酒,也喝惯了好酒,如果我去宴会遇上不喜欢的红酒,我就说“今天不喝酒了”,哈哈。我只偶尔会为了健康,勉强喝一些非顶级的红酒。
采访者:红酒该如何品尝呢?
翁:品酒首先是看颜色,从颜色了解它有没有达到顶峰,或是过了顶峰;第二层次的鉴赏是摇杯闻香;第三层次是将红酒含在嘴里,以舌尖、舌根,还有舌中来品尝各种酸甜苦辣。当你把红酒含在口中时,马上就会知道它好到什么地步,蕴含何种香味。有一次我还闻过一瓶味道像臭豆腐的红酒,因为这是衰退的酒,已经变成醋了。
我自己喝红酒的第一个原则是每天晚上喝不一样的酒,而且当天开瓶,一定把它喝完,否则隔天它就变酸了。第二个原则是喝红酒一定要找朋友喝,我有不少酒友,和朋友共饮,更自在,也更能够开怀畅饮。开好酒要找懂酒的同好一起品尝才值得,大约六到八个人开一瓶最恰当,每个人品尝的量足够,也可以分享心得。此外,品酒会的配菜要很小心,因为菜肴的口味如果太重,就会把红酒的味道压过去,所以最好只简单地搭配起司或小饼干之类的。除了身体健康之外,红酒带给我的主要乐趣是让我交了不少朋友,还有和朋友品酒的欢乐时光。
采访者:如果以收藏或投资红酒的角度来看,收益如何呢?
翁:收藏红酒的人,真正吃亏的不多,即使在高价买到不好的年份,都不容易亏钱。
一般想要买到好酒得先预购,预购也比较便宜,但预购的风险就是买的时候还没有看到酒,等酒真的送来了,质量不一定好。譬如2006、2007那两年的红酒不那么好,但预购2006年份的红酒时相当贵,到2007年买家就缩手了。表面看起来好像买到2006年份的人都吃亏了,但是隔几年之后,当2009年的红酒一上涨,2006年份的红酒还是会跟着涨上去。例如1991、1992年的红酒没那么好,之前每瓶只有3000元台币,现在也跟着涨到一万元台币以上了。而且红酒是喝一瓶少一瓶,它有数量上的优势,不像科技产品制造量越来越大,iPhone生产越多,价格就上不去了。红酒的生产一定要有土地,土地是有限的,像波尔多的红酒就在固定的产地生产,而且优良的酒庄会先把一些不好的葡萄淘汰,所以产量更少了,加上消费会让它的数量一直减少,所以投资红酒的人从没有人吃亏过。顶级投资型的红酒平均每年涨幅都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复合成长率。像大陆人最喜爱的拉菲,涨幅就更惊人了。
我现在的红酒存量够我再喝50年,我已经把这辈子要喝的酒都先预买了,所以未来也不用再买红酒了。其中有不少红酒快到高峰了,到时候我也许会考虑拿一些好酒去拍卖。
采访者:您的红酒收藏之中,有哪些珍贵的酒?
翁:我的红酒收藏里,最有价值的珍稀佳酿例如1928年的Petrus、1945年的Mouton和1891年的Red Port等。我也拥有一批一百多年的葡萄酒Red Stone White Muscat,这款酒被称之为“麝香葡萄之王”,产地在乌克兰,是专为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生产御用酒的酒庄出品的,相当珍贵。
另外,我也收藏比法国五大酒庄还贵的罗曼尼?康帝(Domaine de la Romanee Conti)红酒,现在市价单瓶约九十万元,以及20世纪最伟大的酿酒大师亨利·佳叶(Henri Jayer)制作的红酒,一瓶几乎都是以百万元计算。1891年的Red Port和Henri Jayer的红酒我买得早,当初一瓶都只有八九万元,我向酒商整批地买,现在市价算是天价了,全球的存量估计应该不多了。
采访者:您喝过最梦幻的酒是哪一支?
翁:我喝过最梦幻的红酒是1937年的罗曼尼?康帝(Romanee Conti),那是一位红酒收藏家好友慷慨拿出来请客的,这瓶酒我自己都没有。
请客当天,许多人冲着这瓶酒而来,本来主人准备宴请十五人,结果邀请函上一注明酒单,出席人数马上暴冲到28人。因为这支酒是许多人想买都找不到的超级红酒。那是一次很难忘的品酒经验,28个人分享一瓶酒,所以每个人的酒杯里只有几滴,但就那几滴,足以让人一辈子记住味道。当天我喝了之后,哇!一整个礼拜都“余香绕梁”!即使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我都忘不了那个味道,真不愧是“世纪之酒”。可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它的味道吧!
采访者:您对红酒的喜爱有影响到家人吗?
翁:我喜爱西洋绘画,这点没有影响到家人;但我爱喝红酒的嗜好,对女儿的影响不小,我有个女儿现在就从事品酒教学。
我的两个女儿从小看我在家喝红酒,对红酒产生兴趣,长大后跟着我喝佳酿,舌头训练得很敏锐。她们都爱跟着我去参加品酒聚会,因此品酒功力越来越强。每次一听到我要开好酒了,就算远在国外,她们也会马上赶回来。因为她们年轻时就接触到红酒,味觉比我还灵敏呢!后来,我也鼓励女儿去法国和英国的红酒专门学校进修。因为我认为从事红酒专业的工作,一辈子都会很快乐;而且没听说过做红酒生意有人亏本的,因为你越不卖,钱赚越多。不像我从事的科技业竞争激烈,而且变化太快,经营比较辛苦。
编辑:DEF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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