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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写旧体诗的日子 云门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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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4 20:41:34
写旧体诗其实没有多大意思,但直到现在,我仍然偶尔写几首。这习惯是在水库工地上形成的。
 
在仁河水库工地的两年,我写过大量文字:小报稿,广播稿,总结,报告,宣传材料……那是我的工作,可是后来却连一篇也找不到。记得当时都是复写留底的,后来不见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离开工地时没有带;二是带了,却扔掉了。倒是那些不为发表而写的东西保存了下来,因为它抄在日记里。
 
留下的文字中有一些旧体诗词。那是因为在一段时间里曾与几个朋友一起大写特写。朋友们相互做读者,自然有动力,所以写“七律”,写“七绝”,填写“蝶恋花”……
 
事实上,当时写的所谓诗词,有些是不合韵律的,但那时我们不懂,似乎只要是每行七个字,最后押韵,八行就是七律,四行就是七绝。填词也是如此,只知数字数,不论平仄。所以,在后来懂得韵律之后,才感到写古诗词之难,只好放弃了。
 
不过,那段生活是我所怀念的。那是1977年的春天到秋天,大约半年多的时间,不仅有王孔刚、王兆来、孙培刚、李雁翎、吴在邦等几个年轻朋友一起写,就连当时已近五十岁的丁士干也加入进来。先是读《诗经》,然后仿写四言诗;又读《古诗十九首》,学写五言古诗;再读《唐诗三百首》……依次下去,模仿过若干诗体。
 
下面这首《大雅补遗·王者》,如果不是故乡老友在微信群里贴出来,我大概再也记不起来。看到之后去翻旧日记,发现是有存稿的:“王者之道,惟在得民。屠之戮之,白骨森森。白骨森森,斩草存根。耕奴遍野,仆隶盈门。/王者之道,惟在牧民。鞭之策之,鲜血淋淋。鲜血淋淋,得手应心。立者为鬼,伏者为臣。/王者之道,惟在化民。屈尊临下,嘘寒问温。训之报国,律之忠君。千秋永固,万众同心。”友人开玩笑,在诗后加注:“坊间流传之《大雅补遗》凡三十六首,据考证,并非孔子当年所删者,实乃今人李新宇与其友人之伪作也。”其实,虽然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曾仿过《诗经》的《大雅》和《小雅》,但全部加起来也未必凑够36首,“坊间流传”更是虚张声势。
 
五言古风留下的首先是一首《高高路边树》:“高高路边树,风过沙沙响。/游子在旅途,一日三望乡。/梧桐遮我院,合欢照我窗。/门前坐慈母,手中针线忙。/朝夕盼儿归,试穿新衣裳。/盼归不见归,白发日夜长。”十九首的痕迹是有的,用的却几乎全是白话。
 
被朋友们认可的,还有一首《致友人》。那段友情,是在那年秋天我回县城参加文艺创作学习班时发生的。当时,我与一位女同学一见如故,几乎分不开了。她是刚刚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在一个文化站工作。我回到工地后就收到了她的来信,回信时我写了这样几句:“匆匆十日短,默默情谊深。相逢幸有缘,离别伤梦魂。虽无片言寄,却有寸心存。青鸟入山夜,月照不寐人。”最后一联受到朋友们的热赞。诗稿传回我手中时,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评语。
 
而我自己比较得意的,是一首七言古绝《黄昏山中遇雨》:“路断深山正忧愁,晚风偏又报晚秋。凄迷最是黄昏雨,滴落枝头入心头。”写这首诗时已经是1977年的深秋,因为几个朋友都准备考大学,就很少再写旧体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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