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6日,“张忠培先生考古学术之路——理论研讨暨遗著首发式”在故宫博物院建福宫敬胜斋举行。
上午进行主旨发言和遗著首发式,由故宫考古研究所所长李季主持。故宫博物院单霁翔院长、故宫博物院耿宝昌先生、国家文物局关强副局长、中国考古学会王巍理事长、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孙庆伟院长、吉林大学考古学院赵宾福院长、复旦大学高蒙河教授、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刘斌所长分别发言。由故宫出版社出版的《纪念张忠培先生文集怀念卷》、《纪念张忠培先生文集学术卷》,以及张忠培先生学术遗著《中国考古学:走出自己的路》、《中国考古学:说出自己的话》、《中国考古学:尽到自己的心》首发;“故宫博物院-吉林大学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正式揭牌。
单院长表示,在7月5日张先生逝世一周年之际,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举行了安葬仪式。先生生前对故宫博物院的期望我们牢记在心,那就是建立一个平安的、学术的、完整的、强大的故宫。
关于平安的故宫。故宫古建维修保护工程还有两年就要结束了。包括养心殿在内的,在学术指导下的进行保护性古建修缮的各项工程都在推进,故宫将更加完整地呈现给观众。平安故宫工程消除了基础设施、库房、观众增加会发生踩踏等等隐患。北院区经过前期繁杂的手续,到2025年希望展出文物数量能达到收藏数量的30%,我们的珍贵文物比重比世界几大博物馆更大。文物医院的文物修复将更为科学、地下文物库房的条件也将进一步有所改善。
关于学术的故宫。张先生创办了吉林大学考古专业,我与李元元校长商议,我们将在“后张忠培时代”加大人才培养。吉林大学建立了考古学院,同时揭牌的还有“吉林大学-故宫博物院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我相信,每年都会在此有新成果的发布。特别在学术故宫方面告慰张先生的是,我们现在不断地汇集人才,不断进行专业人才引进。由郑欣淼担任院长的故宫研究院,我们已经设立了20余个研究所。目前故宫拥有400多名硕士博士研究生、300名高级研究人才分布在各个部门。我相信,随着我们的不懈努力,一定能把学术故宫推向新高度。
关于完整的故宫。我们积极推动13家外面的单位移出故宫。在中央领导的关怀下,相关的事宜正在不断推动。
关于强大的故宫。张先生曾给我们提出:要有国际眼光、世界影响,要把我们千万级观众变成亿万级观众。故宫学院目前已经在十个城市建立分院。王亚民院长推动的紫禁书院,也逐渐遍布全国,我们希望故宫文化可以更多地融入社区。我们研发文创产品,希望让大家把故宫文化带回家。利用多种形式传播故宫文化,我们还要更加努力。
耿宝昌先生追忆张忠培先生,他谈到,张先生的性格就是对工作十分认真,不含糊。他帮助别人、与人为善,对学生要求很严。在生前努力完成的著作,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学术遗产。今天看到先生生前好友来了很多,是他威望所致。一切让我感动,难以忘怀。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关强表示,由故宫博物院主办的缅怀先生的活动简朴而隆重。先生不仅是故宫的、是吉林大学的、也是整个考古界的。这一周每天在阅读先生遗著,特别是学术文章,即使以前看过,现在也有了不同感受。先生一生都在为中国考古奋斗。他发展了苏秉琦先生的理论,把考古工作放到文物保护体制内,并把这个作为中国考古学道路发展之一。考古学要创新。在遗址公园的建设中,张先生特别提出,要用考古定义公园。他还提出要及时编写考古工作报告,也特别关注公众考古。先生的师生情怀浓重,无论对苏公还是对学生,都体现的出来。我们能做先生的学生,感到非常荣耀。
今天要揭牌的“故宫博物院-吉林大学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以个人命名的考古研究中心。但是我们并不是要讨论个人,而是借此进行更广泛的考古学的研究。希望两个中心可以更好促进考古学的发展,以此纪念张忠培先生。
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从“小我”和“大我”两个层面缅怀先生。
四十年前,张先生为吉大七七级上新石器考古课程,张先生融入了考古的方法和理念,把我们引进了考古学大门。如果说苏秉琦先生是战略家,张先生就是重要的实践者和组织者。他注重考古第一线,注重田野。他强调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的思维,对于我们后来的研究非常有用。先生“回归主战场”的言论引导我做商周考古,给我指引了方向。每每向先生请教,知无不言,我领导考古所取得的成就也都融入了先生了思想。
先生为考古学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注重田野考古,熟悉运用掌握材料和分析材料的能力,他是考古学界核心成员中的核心。张先生领导考古学会期间,活动非常丰富。他的影响力、对学术的敏感力十分强大。先生对于文物保护的提倡,来自于深切的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值得我们学习。
很高兴得知“吉林大学-故宫博物院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成立,这是对先生最好的纪念。纪念先生,就是要坚持先生开创的方向,要增强历史使命感,以研究和保护好人类文化遗产保护为目标而努力。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院长孙庆伟表示,张先生是北大考古培养出来的最杰出的考古学者。张先生读书仔细、敏锐,先生意见往往一语中的。先生待人没有门户之见,是有大家风范的考古学大师。从学院层面讲,大学要有评估,核心指标是是否能培养出人才,要研究一流问题、做一流的学问,做第一流的老师。张先生就是这样的代表。从学科角度谈:考古学是大学问,但是是小学科。纪念先生的最好方式就是继承、传承先生学术思想。先生三本遗著奠定了他在中国考古学科的地位,也将中国考古学推向了新高度。
吉林大学考古学院院长赵宾福表示,先生遗著留下来厚重的文化遗产,也寄托了对先生的无限怀念。然而张先生的成功之道是什么,留给后人的财富又是什么?先生爱事业,把考古当日子过,把一生献给他最爱的考古事业。人生最后时间,生命不止探索不已。先生坚持,坚持说自己的话,走自己的路。坚持从文物文化出发,走中国特色考古学道路。是对中国考古学做出巨大贡献的中国考古学者。我们要继承和发扬先生张先生的精神与思想,先生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复旦大学高蒙河回顾了协助先生完成遗著的背景。从2011年开始收集整理资料,在先生与时间赛跑的努力之下,著作最终得以出版。先生日常的发言所关注的文物、文化、社会等林林总总,凡是考古发现的,先生在保护、传承方面都有自己的观点,并且都是学理性、思考性的发言和讲话。先生始终遵循中国考古学之道,追求考古学之道。
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刘斌重点从先生关注良渚文化遗址的角度怀念先生。先生遗著彰显了先生的学术自信与学术风格。良渚遗址每一个大发现都有先生的身影,申遗其间,先生也付出了很多心血。先生关心古代社会文化,也关心当今社会民生,设身处地为地方文化遗产保护出主意,不遗余力地支持各地文物保护,是各地文物保护主心骨。先生去了,我们仍能感受到恩泽。我们一定沿着先生的道路,不负初心。
发言后,《纪念张忠培先生文集怀念卷》、《纪念张忠培先生文集学术卷》张忠培先生学术遗著《中国考古学:走出自己的路》、《中国考古学:说出自己的话》、《中国考古学:尽到自己的心》新书揭幕,同时为“故宫博物院-吉林大学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正式揭牌。
当日下午,张忠培先生学术思想研讨会在建福宫敬胜斋召开。研讨会分为上下两场,分别由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吉林大学考古学院院长赵宾福主持。
西城区政协许伟、良渚遗址管委会吴立伟、良渚遗址管理区党工委副书记陈寿田、吉林大学滕铭予、杨建华、李伊萍、社科院考古所朱延平、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张文瑞、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田建文、中科院古人类与古脊椎动物研究所高星、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李新全、社科院考古所丛德新、武汉大学余西云、南京博物院周润垦、吉林大学段天璟、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袁永明先后发言,以张忠培先生的学术思想为出发点,围绕自身研究与思考,也表达了对先生的祭奠与思念。
张忠培先生的学生纷纷表达了对老师的怀念与感谢。学生们在学习和工作中一直受到张先生的指导,每一步的成长都是在张先生的关怀之下走出来的。强调了张先生以田野考古为根基的考古学培养模式,认为那是作为考古人的必备素质。考古学是因田野考古而存在与发展,其基础作用是今后再多科技等研究手段介入、体制变化都不能动摇的。张先生是一个“接地气”的学者,他的研究能在全世界受到瞩目,是因为先生尊重规律,利用材料做分析,展现了符合人类发展规律,做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考古学结论,从而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先生高龄还反复推敲文稿,忠于事业、严谨认真。先生学术思想为中国考古学注入灵魂,学生们也将奋力前行。
来自地方考古所的负责人各自表达了先生对于各自地方工作上的帮助与指导,尤其是对于良渚文化遗址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工作的重视与付出。张先生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毕生都在为保护与传承文化遗产而努力。
来自吉林大学考古学院的老师们感谢张先生创建并始终为之付出的吉林大学考古专业。张先生在吉大1972年成立考古专业,到今年成立考古学院,已经46年了。从开设河北张家口与山西晋中考古工地,就奠定了吉大北方考古的基础。今年6月20日,吉林大学考古学院成立,吉大考古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而这一切都应源于张老师带到吉大的一颗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几十年来,吉大考古的发展并非坦途,能达到今天的成就,张先生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大家均表示,吉林大学考古学院与“吉林大学-故宫博物院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的成立是对张忠培先生在天之灵的最大慰藉。
研讨会最后,主持人赵宾福做了总结发言。他表示,虽然大家讲的是与张先生有关的故事,实际说的是张先生这个人。张忠培先生是有思想、有胸怀、有战略高度的人。此时此刻,更加值得思考的是,中国考古学在失去了张先生之后,该怎么发展的问题。“吉林大学-故宫博物院张忠培考古研究中心”不仅是研究张先生教育、学术、管理思想的平台,也是考古学研究的平台,我们要研究什么是中国考古学、什么是中国考古学精神、什么是中国考古学道路、以及中国考古学该怎么发展。因此这是一个学术平台,更是一个传承平台。将中国考古学继承下去,是我们今后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