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品经历了很漫长的过程,一直遵照自己的心迹逐步前行,与社会平行但与艺术环境无关!
1992年到2000年是自己对艺术懵懂时期,也是真实呈现“记事”期,是对所见世界的直接反应。2000年到2005年开始明白面对世界只有回望自己,才可能在茫茫世界找寻自己的出路,这个时期开始进入自觉自省。但对我来讲开始回望真实内心是需要勇气的,需要面对内心的一切,因为我早已穿上别人给你缝缝补补的外套,去找回那原本属于我的可遮羞的衣裳。这个时期以“性”为载体把自己的“肮脏”呈现在作品中,2005年个展《性本》就是对虚伪的破解!当我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时候,就需要用自己的态度审视周围,这个时期开始享受有个人态度看世界的欢愉!用大量的纸本作品把这种态度倾泻出来,2010年的个人展览《生意》就是这段“像物”期的记录!
时隔五年一个个展的经历,我已开始意识到本我离我越来越近。这时我的第一个孩子降生,在伴随孩子重新活一遍的过程中,越发觉得生命组合的神奇、人格形成的魅力。人的共性与差异本在生命成长过程中自然聚合分离,但偏偏外界打扰了这种自然过程,自觉不自觉地注入到维系生命的躯体之中,使成长中的个体如同加了食品添加剂,让你看着诱惑的食品时心里产生一丝的不安!我宁可自然的腐烂也不依赖可延缓衰败的防腐剂。但如果能做到这种自我了然,还需要经过一道让自己身心很痛的过程。随着作品数量的增加及阅历,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引导我进入了如浩瀚宇宙般无解的内心深处,第一次与心魔相遇并与其对视,太丑了!心魔一旦被发现就难以控制,这是我这阶段非常担心的事情,但不面对,心魔笼罩着你,你又无法保持理智,对事物的判断就会失焦。很多人都在心魔的影响下走完一生,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不知所终。有的人在心魔的笼罩下不断的伤害别人,然后同样伤害着自己,痛苦一生,无法解脱。尽管我也想回避并与之避视,但我的性格驱使我必须与他接触、交流。我并不想去斩除,而是想识别另一个我的存在,在无其他信仰或自大盲从的氛围里,先要做的是克服自我的狭隘,用绘画的执念来抵御而不无视他的存在。
在宽泛的的题材下我利用叙事的语境与自己的理解“写意”的态度,把常常让自己不安的怀疑、敏感、孤独和好奇带入画面。在整个认知艺术的过程中我始终与外部环境保持着距离。从儿时的旁观到参与其中的隔膜到现在的主动屏蔽,无意有意的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从儿时规矩下的敏感到无反叛期的青春,再到有目的的鲁莽,直到幸福下的痛苦,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蜕变。利用各种媒体图像诱导出我内心的纠结状态,不厌其烦的刻画着某种无形的鬼魅。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图像来源,结果都带有这种气质。我对绘画性的理解基于对形、神、意的理解,只希望通过画,找到个体与众生间一道地下的深沉的神秘暗道,可以彼此放“心”。这个阶段真正感受到了痛并快乐着的心情,完成了“娱神”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