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总是一个令人遐思、让人感慨的季节。那年的秋天,元代戏曲作家、散文家马致远唏嘘感叹:“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而我,这个秋天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则是西湖里的残荷。今秋的残荷,又会是什么景象?
这个问号像一只巨大的铁钩,使劲勾着我的腿下意识地向西湖奔去。
对于西湖的荷,从不吝啬笔墨的宋人杨万里往往引领着人们的习惯性认知和印象。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那一份生机初现,清新惬意,令人赏心悦目。炎炎夏日,绿肥红瘦,“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叶如华盖蓬勃,遮天蔽日;荷花似凌波仙子,窈窕娉婷。那一份纯粹和绚烂,强烈冲击着人们的视野和心灵。
但是,正所谓“花无百日红”。每年10月开始,西湖的荷花便纷纷开始凋谢,荷叶渐渐变黄、枯萎,正式开启了残荷周期。到了11、12月份,更是进入到残荷的最佳观赏期。整个残荷区域一片焦黄,湖面上只剩下木化石一样干枯的荷茎和光秃秃的莲蓬头,或在风中摇曳,或在水中飘荡。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战争的摧残,残枝断干,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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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此刻,西湖的荷虽然变成了另一番令人伤感的景象。但我却认为,即使片片荷叶褪去绿色,朵朵荷花香消玉陨,颗颗莲蓬枯萎干瘪,曾经丰姿绰约,羞煞一片湖光山色的风荷景象由盛变衰,风光不再,甚至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她也倔强地给人一种残缺的美、遗憾的美、宁静的美、劫后余生的美之感受。
哪怕时值凛冬,断桥已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所覆盖,西湖湖面结了薄薄一层冰,残荷也不遗余力地展现着各种美:静躺在镜面一般的冰面上,是孤寂之美,深扎在凄冷的冰晶中,是冷峻之美;隐现在刺骨的冰层下,是悲壮之美。冰天雪地的残荷区域,皆让人领略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壮美奇观。
直至最终的坚守被无情的大自然所摧毁,褴褛的躯体悄然沉入水底,残荷也会化作肥沃泥土,为来年的荷叶田田、荷花绽放提供丰富养分。或许,这正是残荷的怀旧、悲情与寄托吧!
也正因为如此,历代的文人墨客才会热情洋溢地赞赏残荷。白居易慨叹:“白露凋花花不残,凉风吹叶叶初干。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李商隐恻隐:“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卢照邻感怀:“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画家们也不例外,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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