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湖阳
离城尚有一箭之遥，马武跃马来到护城河边，高声叫道：“城上听着，我乃江夏援兵到了，速速打开城门！”城上守城兵丁慌忙禀报湖阳令。湖阳令正当望眼欲穿之时，听到禀报，心中大喜。高挑灯笼，手扶雉堞向城下看，但见城外人马打的旗号仿佛是江夏兵，城河边横枪立马的将军颇为威武，便高声问道：“将军高姓大名，何方人氏?为何这般时候才到城下?”马武亡命江夏多年，口音早和江夏人无二，随口答道：“末将马文，江夏人，奉纳言严将军之命前来湖阳帮助守城。路经唐子，分兵一半交给都尉大人保护粮草，耽误了两个时辰，因而来得晚了，请使君见谅。”湖阳令听马武口音果是江夏人，所说情由没有漏洞。于是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马武等人入城。马武一马当先冲进城来，身后军士蜂拥而入。等湖阳令发觉有疑，为时已晚。马武带人杀上城头，喊声四起。王匡、王凤听到喊杀声，立刻催兵急进，紧跟着杀进城来。
其实，马武兵到湖阳城下之时，刘稷、刘秀、刘隆等人带领的舂陵兵已经早到一步，埋伏在城郊村落和周围的草丛树林里。听到喊杀声起，立刻从四面八方攀城而上，杀入城内。天下动乱已久，各路义军抢掠成习。新市兵自从下了绿林山，屡屡受挫，窜伏山林，少有凯捷。士卒常常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穷困已极。湖阳是出蟒川后攻破的第一座城池，饥渴难耐的人，骤见食物和清泉，艰免暴饮暴食；贫穷已久的人，见了钱财，分外疯狂。新市军进城之后便大肆抢掠起来。舂陵兵起兵之时，刘縯、刘秀本有训令，不准抢掠，不准擅杀无辜；但见新市军抢掠无人禁止，也不禁眼红，便跟着抢掠起来。舂陵子弟多半熟知湖阳情形，哪家宅第富裕，金银珠宝广多；哪家商贾买卖兴隆，财帛钱财充盈，了如指掌。抢劫起来，也就熟门熟路，极为方便；下手虽晚，斩获远远超过新市士卒。平林人马进城晚了一步，所得自然比不上捷足先登的新市兵和舂陵兵。眼见舂陵子弟人人背着大包小包的金银财物得意洋洋，不由心中愤愤不平。有人便重新闯进已经被劫掠过的人家，翻箱倒柜，再次抢掠；不能如意，恶气难平，忍不住杀人放火；有人便想“贼见贼，打一锤”“黑吃黑”，于是，火并内讧接二连三，不断发生。
几个舂陵子弟吃了亏，便去找刘稷、刘隆。刘稷、刘隆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带人赶来助拳，帮忙夺回财物，把一帮平林兵打得抱头鼠窜。这帮平林兵狼狈逃回，去向陈牧、廖湛哭诉。陈牧、廖湛大怒，立刻便要点起本部人马去找刘稷、刘隆算账。正在这时候王匡、王凤怒气冲冲地来了。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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