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北京文化艺术基金2017年度资助项目,剧戏音乐剧《杨月楼》在北京剧目排练中心召开新闻发布会。本剧由北京天桥盛世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出品、演出,李宝春导演、编剧,金士杰担纲艺术顾问,杨立新任表演指导,李宝春、何赛飞、金士杰、孙丽英、陆锦花领衔主演,拟以戏曲跨界融汇话剧、评弹、交响乐等多种艺术样式的创新形式,演绎晚清四大奇案之一杨月楼案,唱响绝代名伶杨月楼的人生传奇。
10月5日至7日,剧戏音乐剧《杨月楼》将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中剧场完成首轮演出。
发布会现场,天桥盛世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本剧出品人安朝晖表示:剧戏音乐剧《杨月楼》是天桥盛世集团继成功创制与演出运营话剧《北京法源寺》之后,再度按照“与优秀艺术院团、优秀艺术家合作”模式运作的项目,是一部将目光投向以历史题材为依托,将传统戏曲与当下观众喜闻乐见的音乐剧形式相结合的民族原创作品。
这也是因其台北新剧团和“新老戏”为观众熟知的李宝春,创排本剧的初衷。他期望拿“剧戏音乐剧”这一前所未见的创新形式,挑战戏曲的传统,重塑戏曲在当代剧场的呈现,和观众一起缅怀前辈、忆想历史、启示人生。
剧戏音乐剧《杨月楼》讲述“演扮俱佳、艺兼文武”的京剧名伶杨月楼,应邀赴上海“丹桂园”戏院演出,一炮而红唱响上海滩,上海《申报》等沪上媒体刊文盛赞之外,民间亦掀起追捧热潮,富家女韦阿宝是其中之一。杨月楼与韦阿宝因戏结缘心意互通,两人谈婚论嫁之际,杨月楼遭人陷害。其时社会上层阶级厌恶优伶,社会意识认为“戏子无情非正人君子,追求者皆轻浮妇人”,杨月楼被当局以“良贱不婚之礼法”、“整觞风化”等名义,控告犯下“诱拐卷逃”之罪,关入牢中妻离子散。
幸有弹词女艺人沈月春对杨月楼一往情深,她受韦阿宝托孤,将杨月楼与韦阿宝的儿子“杨孝楼”视如己出,抚养成人。杨月楼则在戏班经理赵春山的帮助下脱狱,化名“杨猴子“隐身于野台班。后因慈禧大赦天下,杨月楼重获自由身,并在沈月春的陪伴下重登舞台,他的京剧技艺得以传承。
李宝春出身京剧世家,自小便借由父亲,一代京剧艺术大师李少春领略戏曲艺术的魅力。他认为杨月楼的故事特别适合讲述给普通大众,同时也能从中回溯戏曲人的历史。考虑到若平铺直叙地以传统戏曲方式呈现,难免会使观众望而却步,一向擅长“老戏新说”的他,别出心裁想出“剧戏音乐剧”这一形式,要把戏曲的模样搞新一些。“剧戏音乐剧”中的“剧”,取“戏剧”串讲杨月楼的人生故事,“戏”立于“戏曲”之传统,“音乐剧”则囊括评弹、现代歌曲与交响乐等的精粹,将在全剧作曲钟耀光的统筹之下,由多位演员与五人构成的京剧乐队、北京管乐交响乐团构建的管弦乐队共同完成。
剧戏音乐剧《杨月楼》看上去像是一锅“杂汇”,可是并不杂乱。传统戏曲中,台上一桌二椅,包含无尽乾坤。本剧将以戏曲为根基,融合不同的艺术元素。剧中对话会采用话剧形式,贴近生活感受,“戏中戏”京剧、弹词元素烘托人物背景及地域情境,包含交响乐、流行RAP选段等的歌唱与音乐,贯穿全剧情节发展及人物演员技巧性表现,多媒体舞台美术装置丰富视觉生动之感。“如此既保留戏曲艺术写意的美学功能,又能以多元的艺术理念,拓展舞台空间,使之更为丰富有层次。几种融合不可谓不新,但并未出格,如此组合也是借各家之所长,丰富整个故事的视听感官。”一直铭记父亲在艺术上严格精益的指导,自砺创新、勤练不辍的李宝春说,“技在戏中,这出戏能有的看、有的听、有的品、有欣赏、有感动、有体悟,顺眼、顺耳就是这出戏的追求了。”
吸收前卫剧场概念融入传统舞台艺术,李宝春已实践多次。近年来,他以挑战古今中外的剧本与人物闻名两岸三地,创排过《曹操与杨修》《孙膑与庞涓》《宝莲神灯》《弄臣》等等“新老戏”。如此做的原因,是他有感这些年京剧和传统文化虽然一直被推广,但受众依然有限,京剧似乎总给年轻人一种距离感。“你要是带着女朋友,会去电影、去看话剧都很正常,但是看京剧就会觉得有点陈旧。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跨界,让京剧的模样再新一点,却又不能脱离原来的味道。让年轻人愿意进来看。”
《杨月楼》的模样新颖表现在“剧戏音乐剧”这一形式,让戏曲充满了现代意识,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故事情节,更与当代观众审美与情怀符合;不脱离味道体现于剧中涉及的戏曲表演合乎规范程式,承载着民族智慧与民间生活方式,以伶人往事看社会环境变迁,借大师精神映照当下。杨月楼的命运及爱情虽然跌宕起伏,曲曲折折间却道出他对戏剧人尊严的维护、对真诚爱情的歌颂、对善良人性的捍卫。他所处的社会环境尽管险恶,仍然留下了许多经典作品,有着超越时代的造诣和深度。
对此,李宝春认为:杨月楼的传奇故事是对“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最好诠释,同时也激扬出坚守“仁、义、礼、智、信”中华传统美德的必要,铺陈出民族风骨。而从昨日的“戏子”到今天的“艺术家”,时代的进步造就了艺术价值与观念的转变。“现在有各种各样对老艺术家的纪念活动,但其实排这样一部戏,也是对老一辈艺术家精神的纪念和怀念。”李宝春说。
具体到剧本创作过程中,李宝春将自幼听闻的梨园轶事融入其中,真实地再现老一辈戏曲人的艰险不易。回顾历史,不忘艰辛,方知珍惜眼下;检讨旧习,思谋改变,亦能更好的传承、发扬、光大。这是导演李宝春希望借《杨月楼》传达给观众的创作初衷。
《杨月楼》的人物塑造,遵循的也是既从传统而来又能化解传统的原则,期望演员能够通过表演技艺,关注人物的内在情感,关照观众的现代审美。李宝春心仪的演员包括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何赛飞,集演员、剧作家、导演于一身的金士杰,中国女高音歌唱家、总政歌剧团国家一级演员孙丽英,上海评弹团新生代丽调传人陆锦花等。这些人都是“大忙人”,最终因为《杨月楼》立意深远,充分认同李宝春的创作态度与理念,并对制作班底天桥盛世集团充满信任,答应参演该剧,与李宝春一道构成星光熠熠的领衔主演阵容。
剧中出演韦阿宝的何赛飞,近年来的事业重心放在影视剧上,已阔别戏剧舞台多年。但她看完《杨月楼》的剧本,便点头答应参演,同时立即投入到与李宝春的“争论”之中,以期更好地完善人物。李宝春介绍,她对一个字、一句话,甚至某个唱词的装饰都很较真,两人在剧本讨论阶段,常常就此长时间对话,最终达成双方都很满意的结果。对此,何赛飞称:“我多年不上台,认真的态度是一定要有的。这样才能不辜负导演的信赖、观众的期待。”
金士杰近些年也是一直专注于影视剧,几乎不再接任何戏剧。他原本只打算担当《杨月楼》的艺术顾问,后来架不住和李宝春多年的情谊,推掉不少影视剧项目,答应出演赵春山一角,并称对这个戏有很特殊的情感。“我父亲是一名京剧票友,小时候他经常骑着脚踏车载着我和哥哥去看戏,并会哼唱同一首曲子,那首曲子伴随我长大,后来知道是京剧名段《锁麟囊》。我现在虽然拍影视剧,但也是舞台剧演员出身,我一度觉得,舞台剧在这个时代,可能真的要消亡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坚持着这个行业,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着这些人。我觉得《杨月楼》这个戏,可能就会给我和很多人答案。”金士杰说。
孙丽英从事的事业虽与戏曲无关,但出生于梨园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戏曲艺术,加之四年中国戏曲学院京剧专业的学习背景,她对中国戏曲有着特殊的情感。她将用出色的演唱技巧,见证梨园先辈的命运起伏。出演沈月春的陆锦花,是首次参演舞台剧,作为评弹丽调传人,剧中角色唤起她诸多共鸣。两人表示《杨月楼》是有大情怀的,在当前利好艺术家的环境中,有必要重新回顾忆想先辈们的功力与精神。
传统戏曲的现代化是一个永恒的探索命题,前有梅兰芳借“移步不换形”谈京剧改革、欧阳予倩的桂剧改良运动、罗怀臻的“传统戏曲现代化、地方戏曲城市化”创作实践,现有李宝春编、导、演的剧戏音乐剧《杨月楼》。本剧制作总监、制作人王鹏鹏表示:“游曳于传统和现代之间的《杨月楼》,将通过与时代并进的编剧与音乐设计,从传统出发,为观众呈现一部具有中国戏曲特色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