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雨果奖入围名单中,讲述中国科幻发展坎坷之路的《中国科幻口述史(第一卷)》入围最佳相关作品。这是成都传媒集团旗下成都时代出版社携手八光分文化联合推出的重磅图书,由八光分文化创始人杨枫编著。10月20日,《中国科幻口述史》三卷本发布,这本书历时7年,采访横跨10座城市,共110多万字,500多幅珍贵图片,梳理中国科幻发展脉络,全方位展现中国科幻发展历史。
发布会上,科幻世界杂志社首任社长、中国科幻“银河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杨潇、“中国科幻四大天王”刘慈欣、韩松、王晋康、何夕等科幻名家集体现身,将自己结缘科幻的故事娓娓道来,每当有人话音落下,现场就会响起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歇,他们饱含情感的语调,似乎将观众拉回了那个科幻火苗刚刚点燃的年代。
“我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的,之后在一家军工厂当技术员,那份工作很重复很单调,原本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想着学什么专业做什么事。但是有一次,我在街头买到一本名为《科学文艺》的杂志,在上面看到了《珊瑚岛上的死光》的电影剧本,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对我太有吸引力了,我就跑去那里应聘,后来就懵懵懂懂进了《科学文艺》编辑部。”开场,杨潇这样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她进入《科学文艺》时,中国科幻还处在雏形阶段,多年后,《科学文艺》即将停刊,她被推选出担任主编,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最终“扶大厦之将倾”,使这本杂志浴火重生,也为中国科幻发展奠定了基础。
某种程度上说,刘慈欣的命运也因杨潇而改变。
先从刘慈欣的科幻旅程说起,他记得,小时候家中有很多书,莎士比亚的、古希腊的历史,托尔斯泰的、雨果的,但这些书他一本都看不下去。“我唯独对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感兴趣,能看进去,看完后我很惊奇,居然有这么好看的故事,而且当时中国没有科学幻想的概念,我一度以为凡尔纳的笔触是从18世纪的探险小说延续下来的,写的都是真事。”
直到有一天,刘慈欣在饭桌上问出“怎么才能去地心”,父亲才告诉他,《地心游记》是科学幻想小说。“我至今记得父亲当时说的话,科学幻想小说,就是以科学原理为依据,想象那些并不存在的挺好看的故事。这成为了科幻创作最基础的理念。”
他和杨潇结缘于1997年,刘慈欣写完了长篇小说《超新星纪元》第一稿,不知道怎么把它投出去,刚好有新闻报道了当时北京举办的第二届国际科幻大会,里面有采访杨老师的央视镜头,我赶快把上面的名字抄了下来,从《科幻世界》上找到地址,把稿子寄给了杨老师。”刘慈欣记得,当时杨潇很热情,很快帮他找了出版社和资生编辑,分析这本书需要改进的地方,让他特别感动,“因为长篇出版不了,杨老师就鼓励我写短篇,这才让我把科幻的路延续下去。”
瑰丽的想象与奇妙的情感连接,也感染着更多的人,成为他们写作的起点。
王晋康回忆了自己第一次写科幻的经历,“大概是六十年代,我看了金庸的小说,心血来潮写了十几万字的长篇武打小说,这篇小说没被发表,对我打击很大,发誓再不写类似的小说。1992年,我儿子十岁的时候,我给《科幻世界》投稿,杨老师他们从一堆自由来稿中发现里我的作品,很快就给我回了信,中间有一些波折,那时杂志要转型,需要我把小说改浅,我很认真地修改了,删了一些东西,没想到后来杂志社决定用原文发表。到年底,那部作品评上了银河奖的一等奖,我很感激他们。”
以“科幻现实主义”闻名的作家韩松则是受到“科学文明就是科幻世界本质”启发,才开始模仿别人写科幻,给《科幻世界》投稿。“没想到投第一次就投中了,我被请到了《科幻世界》,那时他们的办公室很窄,我看到那些想象宇宙的人都在这里办公,还是有点意外。”
韩松通过《科幻世界》认识了更多的人,也第一次知道,鲁迅曾写过、翻译过科幻小说,梁启超也曾写过科幻小说,太神奇了。“能和这些脑海里奔腾着宇宙最远点、最终点的人一起共事,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觉得,科幻是追求正义的事业,它要为人类的未来生存着想,创作出科幻作品的人都是正直的人,邪恶的人写不了科幻。”他说。
这些历历在目的过往,最终都汇入了科幻的历史长河,成为《中国科幻口述史》的一部分,在人们的记忆中衍伸,就像发布会结尾说的——口述史是对过去的回望,但是故事永远在发生。中国科幻,依然还在路上。
编辑:DEF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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