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似个梦，人生随时有“非常”。离开校园十五六年，居然有人 大着胆子为应急而找“废物利用”—— 学校已开学一个月，突然邀我去“复习”一回差不多忘却经历存在的“校长”角色。当务之急，出于友情义气和对教育的责任本能，没顾什么后果，松快答应，立马上任。
学校起步开张，清一色，小学一年级，四个班，百十多名学生。虽然五十年前刚入行也掌管过一个“蒙馆”式四复，十三个学生里面也有几个一年级；然而今是整个学校，如此单纯，实属个例。开始有点不适应，因这与本人数十年教育生涯“主旋律”大不一致，更与近两三年纯与“老眼镜”为伍的情境大相径庭。站在这成片的稚嫩之中，就好像一根老朽，躇立于一片幼苗之中，从各种角度的细节去感觉，其反差确是太大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角色，本质上不容做作和摆样，必须认真。“若做大，大做小”。心想，以爷爷身份，蹲下身子为一直视为天使的稚嫩们服务，总能融入这个发芽群体的心灵。说来也怪，数个月朝夕感受童稚们蹦跳追逐、怒嗔趣逗的一摞摞精彩；聆听他们无拘奔放、诵唱歌讴的一曲曲交响；接受他们天真烂漫、异想天开的一个个提问；欣阅他们的开笔之画、童体之字、小匠之作······好像逢春，枯木老茬也被诱出适春萌意。耳目一新之余，感受到许多出其不意的惊喜和望外忘年的愉悦。
履职第一天，就见有个男孩老是哭。老师介绍说开学以来他想哭就哭，教室哭，寝室哭，餐厅哭，哭厉害了，他母亲就得“应召”从几十里外赶来，答应他这样那样条件，才让妈妈离开；但过不了几小时又哭。有个随机，跟他谈上话。问他为什么哭。他说想妈妈。再问，他为哭自辩，说曾要求妈妈不要对他太好。意思是妈妈太好惹他哭。就顺这句话，当场让他告知他妈电码，接通后一番“斡旋”，取消她当天的“朝觐”计划，满足他“不要太好”的要求。说也怪，当晚无望止哭，他妈妈从此一周中途不再来校“招安”。渐渐地，他似乎淡忘妈妈，一丝丝开朗起来，最终显示其特有的聪明。
有个学生则与他大不相类。到不几天的一个晚餐，我正自个儿在大餐厅边区就着圆桌弓着吃饭，却冷不知有人在我后背悄悄锤起，感觉还挺专业。这使我非常惊奇——在家孙子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孝敬。于是感谢他，问他姓名，哪来学得这一手。他说在家常为爷爷擂。后来又从侧面了解到，这学生各方面表现优秀，超前学得差不多无障碍读下儿童报的汉字，当了班长，办事老成，什么场合都派得上用场。我一连串问他一些问题，他无拘无束又一本正经答上来。
刚沾边童池，就遇上这两个类型迥异的“典型”，认识他们不同的无邪自然，体会他们不同的熏陶背景和美好心灵的表达方式，从而感受教育者使命所在。特别留意曾经爱哭的学生，看他一步步走出“低调”，露出笑容，融入同学们的嬉笑旋涡，味道真好；当懂事孩子第二次来为我捶背，再次谢谢并告诉他，这样宝贵的孝敬服务，你爷爷奶奶该是非常幸福，而我作为老师校长是不能享受，下不为例——我们彼此会心，成为朋友，真的“味道好极了”！
教育是一种引导，引导的方向方式方法多方面，但归根结底要着眼于能力的培养。凭着过往的经验，翻看现代浪潮，学习国家教育战略大方向，决定将这引导的点，放在升旗仪式上——既是爱国主义从娃娃抓起，又通过这神圣仪式来抓纲举目。开始，对这由一年级学生担当护旗、主持、国旗下讲话的仪式过程，多有人疑虑；但最后，还是“相信学生能力”占了上风，认真准备，“大胆地往前走”！
那是2019年10月14日，我到岗第二周礼拜一，学校创办后的首次升旗：全体师生列队到场，旗手到岗，主持人宣布，全体立正，升旗仪式开始，行注目礼，奏唱国歌，有条不紊。在喇叭的国歌乐声中，师生共和，童声一步步响亮起来，实在令人兴奋。国旗下的讲话稿，是班主任老师根据学校安排的主题帮助学生起草的，上台学生尽管平生第一次在国旗下讲话，尽管念讲稿不那么利索，有的字还需通过注于边上的拼音翻译才能读出，但让我们耐心听读，那一板一眼的特有语调，实实在在显示了下一代在国旗下怀着自豪的无比神圣！
如此各班轮流一次次执掌，是一场场能力综合训练：精神爱国，步调集体，举止素养，是学校大集体的光荣体现；一次一过程，免不了也有旗杆卡扣、麦克风失音、讲话被生字拦住、稿子被风卷遮等等的“不可预知”发生，但都以认真的“应急预案”从容应对，不知不觉中，示范和训练着学生各种情境之下的正确做法，习惯成自然。
升旗雨天照常，刚好有个大厅，对着操场上的旗杆，又容得下全校学生，学生远行注目礼、唱国歌，只是旗手们护旗有“艰巨”，但更显神圣。每次学生讲话完毕，也安排校长讲两三分钟的话，这为“校长”引导学生向能力奋进提供了命题机会。
记得第一次国旗下强调能力，是在表扬大家在升旗过程中的良好能力表现之后，提出第一周重点任务：提高吃饭能力。“人以食为天”，人人免不了的头等终身事，又见餐厅里童稚们的表现状态需要矫正——出于各种家庭背景下从劝劝吃、喂喂吃、追着吃、凶着吃的境况中进步而来的一年级学生，有的实在还不明白怎样才是正确吃饭。偏食挑剔、厌食浪费，桌前糊涂、碗内多剩，大把用纸、还不干净，等等，不一而足。
生活指导宣讲细则，班主任老师贯彻细节，任课老师生活老师细致观察，寻找节点。拿筷、夹豆、舀汤，剥鸡蛋、剔鱼刺、蘸酱油，每一个小动作都有技巧学问，老师们端碗巡回，点评，矫正，建议，翘拇指，因人而宜，有的放矢。教育的乐趣在于让人“开窍”，使之豁然开朗。就说吃煮鸡蛋，小孩往往只吃蛋白不吃蛋黄，甚至年轻人也这样。问小孩为什么不喜欢蛋黄？说太粉。就教他们将蛋黄放汤里，一点点和汤试试，几位一试，果然好吃！一些学生不喜欢吃肥肉，不小心舀来配给的肥肉只好倒掉，教他们将肥肉用筷子或调羹挤成细油末再加其他喜欢的菜混合起来试试，一试也觉可口。保证营养，减少浪费，这个能力培养，想想确是一举多得！
能力体现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就寝习惯，卫生意识，书桌条理，待人接物，同学友情，为人服务、听课自制、作业规范、考试技巧······贯穿于一天到晚的分分秒秒，言行举止的细节条目不胜其多。小学一年级，刚刚起步的学子，正处于捏面柔和的可塑最佳期，这些全方位不直接表达分数的内容，恰恰是我们作为“人师”，该特别留意的。一旦我们再三强调，使他们形成了概念，积累了素养，必将终身受用！
对于这群处于“读书”起跑线的学生，对于学校，最重要的使命，就是要给他们有个“全面发展”的“奔跑”机会。而我观察这寄宿制学校，经历一个月常规熏陶的节奏状态，每天的安排，基本是三点式，寝室，餐厅，教室；教室，餐厅，寝室。学生除了有限的两节体育课有机会露点天，几乎都封闭在宽敞的教室和走廊里。这样一种模式，可能是当今的流行——机械化限制，确保安全。不谙世事的孩子很听话，但理性的家长有意见，记得我上任不久，有个家长就向我提意见“学校活动太少”，我颇有同感。
为此，迎着“十九大”提出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新方针，顺着《人民教育》《中国教育报》对劳动体育教育的特别强调，有意识引导学生认识劳动、学会劳动，养成劳动习惯，从各个环节的生活自理小事做起，养成劳动习惯。其中有次安排户外劳动——在庭院人工培养的草坪里寻找和拔掉杂草。看他们那种兴奋积极的劲儿，看他们手里拿着“战利品”问老师是不是野草？叫什么草？······那是多么可爱的一种情境！后来，还安排学生为大堂师生家长集会端凳排行等等。从学生的表现看，学生对劳动其实有一种本能的热爱，就看我们的教育是不是敢于“舍得”！
规规矩矩排队，慢慢悠悠唱歌，明日复明日，一天到晚的三点徘徊，对于最为活泼时段的学生，是一种多么不应该的压抑。觉得应该通过一些适当方式，解放他们的活力和精神。偶然机会，提到晨跑。看了下时间表，正好可以在起床与早饭之间腾出15分钟来开展这样的运动。有老师自告奋勇当领队，马上行动起来。严格规定了出寝室时间和寝室到操场的自由安全行走方式，早到者在前，后到者随尾，在老师带领下，几圈列队跑，最后一圈自由冲刺跑，晴天操场跑，雨天在室内球场跑。生活老师说，有的学生早上洗漱本来慢吞吞，为了晨跑，动作加快了，有的还想着争做排头兵呢！——学生的精神出彩，完全在于我们的机会赋予。
信息化时代，学生特别聪明。他们通过电视、电脑乃至手机，什么科幻童话、动物世界、高山大海、宇宙太空，无奇不有的万花筒都在他们随时随地不知不觉中眼观耳闻；他们像海绵，来者不拒吸收；脑袋像问号，什么离奇都问；遐想像氢气球，升腾的空间无限。作为老师的高明，莫过于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正确估量他们的能量和智慧，而因材施教。
现代虚拟化的电子高科技，归根结底代替不了个人的智能。人的一生，应该有自己能动的个性化兴趣爱好的“生产力”。学校按原有计划开过一个“趣味运动会”，但我发现，里面的许多“趣味”，都是临时指导操作方式确定操作规则，甚至连跑步应在两线居中也是临时指导的。体育如此，其他亦然。这使我感到，学校刚起步，因观念和师资的问题，在让学生平时的训练积累中，存在严重的“项目”缺失。
为此，向老师、向学生征求了意见，列出了关乎音、体、美、劳二十多个项目，让老师制起表格，先让班主任老师调查摸底，结果百十多个学生，报了两百多人项的“兴趣爱好”。足球、篮球、乒乓、羽毛球；笛子、杨琴、钢琴、沙克斯；画画、捏塑、剪纸、毛笔字；还有跑步、跳高、跆拳道、拉丁舞······为此腾出考试后本该回去让家长管的一天时间，分组让老师们了解记录学生爱好的缘由和兴趣的基础，主观上是要让他们的兴趣小芽，及时得到阳光水分和肥料的赋予。但这只是我的愿望，实践起来看来很难，但这无疑是个性化教育的必需。
任何学校，文化课还是重中之重。学习力还是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能力。习惯、方式、技巧，主观能动的拓展性创造性，是终身的修炼而起步尤为重要。去听了一些课，语文、数学、英语、思品、美术、都听。听课之中，觉得现代小学一年级学生，面对课程，已具备大量学科涉及的信息。老师一点拨，他们的思维之火就熊熊而燃。有的时候，给的答案、提的问题，甚至让老师都措手不及呢！每当此时，我真为学生们惊喜，为他们高兴；而对老师恪守于“计划”，对这样那样的“意外”敷衍而非有效发挥，感到莫大遗憾。为此，我专门写了篇《当我们面对一年级》的文章，提醒老师们对教材和学生的深入研究，备课要备出促进学生学生“生产力”的功夫来。
课堂教学的永恒命题，就是如何适应学生，通过巧妙的诱导和刺激，使他们潜能的火花升腾。看了老师们的教案，发现他们的备课，过于重视程式化的模子套用，照搬“共享资源”“优质课教案”的一些“经典”等，而缺少对自己学生课堂表现的具体研究、判断和决策。归纳起来，就是有点“东施效颦”，——只看了人家美好的那一点，而忽略了面对自己学生的艺术创造。现代教学辅助手段确实现代化，以屏幕写字、画画，展图、出故事，应手而出，程序内容，占了绝对时间，而需学生掌握于手中，展示于口中的硬功夫，却不能步步到位。在我离任之前，曾就近邀一对在读的孪生兄弟来我办公室，测测他们疫情期间在家自学语文的习得，觉得他们态度非常好，但其效果与我内心标准，距离不小。
几十年的教育教学心得，“开放性、个性化”是永恒的主题。这个二十年前市外国 语学校创办之始的 “教育初心”，与前不久所见《中国教育现代2035》的相关文献，观点“不谋而合”。寄宿制小班化的最重要优势，就是为“开放性，个性化”提供对学生更有利的施教条件。我曾跟老师们说，学生的成长，在于你的教学目标和你的助推高度。曾在休业式上提出要求学生假期“写日记”，要求语文老师配合。对于一年级，看似要求过高，但我认为，学生口头语言已十分丰富，现在学了好多汉字又懂了拼音，可字符音符混合写，一句两句，能表达个意思就行。有心的老师在疫情之下展示了学生日记，不仅一言两语，有的写了上百个字，实在令人高兴，同时觉得这倡导没错！看到最近几个学生的日记在东阳报 “青苗”上登出，向他们祝贺之余，也有憾他们本该“一年级”的水平，却差不多成为老师的作品了！——我们的教育过必须“助苗健长”，切忌“揠苗助长”搞花架子啊！
老朽浸于童池，觉得这池是那么清澈，那么纯美、那么的一净无杂，处于其中，是满身的爽快。孩子们不嫌我老，“校长，校长！”铜铃般呼喊着靠近我，有的自我介绍什么名字、哪一班；有的介绍自己喜欢下棋，回去与爸爸对弈，这里却没有对手；有的端着不留饭菜的快餐盒，向我示意他（她）吃饭的努力；有个小胖子说，他吃了两个鸡蛋，还想吃，忍住了；更多的是问我喜欢打什么球？会不会乒乓球？懂不懂跆拳道？有没有到过长城见过海？······问答之中引出他们自己的故事，让我陶醉于他们的童话世界！
有一天饭后，有个比较“成熟”的小孩，拉着我，说要告诉我一个重要事情。我惊异之中，他压低声音告诉我：学校里有个神秘人物，在我们都离开教室之时，在我们每个人的桌子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十”字。我表扬他能观察，提得很对，不能乱画，我会查一查，以后不能画。立马判断，这是校聘的美籍教师所为：圣诞节前一天他擅自在教师办公室摆上考究的“圣诞树”，我发现后，当即让英语老师通知这老外将这“洋树”搬到他自己房间，并告诉他，中国教育，不允许任何宗教介入！此事让我深感，不要小看一年级，他们已有面对事物的敏感性和分辨力，让人欣慰；同时总结，我们教育，能容一点疏忽吗？！
一段时间过去，忘年之交零距离。我老来习惯，晚餐要慢条斯理喝点小酒，往往学生们吃完排队我还单独一桌没完。快吃的孩子，有蛮机灵的，跑过来伸长脖子探我面前盘子，看我这里有没有特殊，一看，狡黠地笑笑——“与我们一样”，于是蹦蹦而乐。有天几位向我围来，见我面前桌上有花生，表示惊异；我向他们解释，这是我下酒的自购；问他们，你们想吃吗？点点头。我说，那就一起吃吧！结果，辅到我这“桌”的越来越多，男生女生都有。他们在家，可能对这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花生从来不屑一顾，但落于这情境，抢着抓、学着剥、无拘吃的演绎却变得多么的高价美妙！——无邪的爽直在人间最为宝贵！我们教育的“人性化”“个性化”情商培养，恰恰在这种不经意之中水到渠成，看到浪花。
我明明知道，我这校长是临时性的。但是经历告诉我，校长是不可遥控学生和老师的，必须以高度的自觉去贴近。为此，我往往礼拜天晚上就到学校，周末学生离校，才回家休假。这让我比较饱和地享受了这满池的童趣。
每个礼拜一早晨，站在校门口，迎接由家长陪同的学生，一张张相迎的笑脸，一声声彼此的问好，大家会心于新一周的开始，充满愉悦。当我见到驾了电动车盖着雨披顶着风雨送孩子来这“贵族学校”来上学，深感家长不容易，可伶天下父母啊！当着有位爷爷问我，我这孙子拼音不过关，要不要到外面寻求补习？我回答，应该不用，而过后，心情是那么的沉重！当我见一位打工的父亲匆匆将女儿送到学校入口，而女儿自己将“行李”背到校内住处，我是以多大的热情在国旗下表扬这位稚嫩而刚强的女生！
每当学生就寝之前，就好像有一种牵挂，去看看男生们睡前的状态，看他们看书的味儿、听故事的专注，翻跟斗的献功，摔跤的蛮劲和自我管理的烂漫，为他们压下高音的频率，平息好胜的蛮劲，拉正扭曲的被子，矫正忘乎所以的时间概念······看着他们无奇不有的表现，以自己教育者的身份和教育者应有的良知，去点拨、去温馨、去诱导，不无快慰！
每当我每天早起，洗漱停当，适当锻炼，庭院里响起“起床、起床”美妙的歌声，过不多时，就有一个个“小老 虎”冲出宿舍楼，我往往在操场边上迎接他们，远远喊他们慢慢走，来到边上，鼓励他们起得按时，洗漱利索，有时也为他们拉好拉链，系好鞋带，疏好领口，同时，告诫他们，以后都要自己注意每一个细节。学生们或是会心的点点头，或是礼貌的说声谢谢，尽管这一些都是每天会有，随时可有的细枝末节，但作为教育者，都是可喜的收获，虽然是平常而又平常，但觉得自己作为校长在努力做，也就有了利于健康的心安。
学生是最大的。大半生教育，观念上以此恪守。从无对学生吹胡子瞪眼，更不用说体罚拍桌子。好像遇上过的，对自己都十分照顾，即使是顽皮淘气，而今都成美好。而这次出其不意唐突面对这相距六十多年的童稚，居然也不被嫌弃，满脑子的张张缤纷表达之脸，满耳朵“校长好，校长好”的亲脆爽音，那么令人愉悦和陶醉！
然而，古稀之年当校长，在我们这个国度，到底有违常规，对于本人也有些力不从心。临时抵一阵子无碍，若久而久之，很难说老茬生根，不会危及幼苗的生长。为此，也为另有公益，还是早早请辞。虽是在疫情长假之中断然而悄然离开，未及与这些孩儿们再见上一面，略有憾疚；但仔细一想，这样更好——隔了数月，彼此的热情淡去，他们可以更快适应一年级中的又一任校长！
为是美好而纯洁的孩子们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挥之不去，才有此文。行文至此，我唯有遥遥而向孩子们表示感谢，感谢他们给我百天的愉悦，同时向他们表示良好的祝愿，祝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同时，希望他们的学校，真如我憧憬而写下条幅的那样，“遵循国家教育方针，现代化办学、个性化育人，将学校办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智慧大熔炉”！
周江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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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DEF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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