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 《吻》
在冬日的寒风中,一对情侣似乎正在亨利·摩尔学院美术馆前的人行道上肆无忌惮的拥吻。来来往往的行人在经过这一对恋人面前时,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这一浪漫的爱恋温暖了英国的寒冬。这其实是提诺·赛格尔创作于2002年的一件作品《吻》,由赛格尔的“阐释者”正在表演,这些“阐释者”是两位来自北方当代舞学校的舞者。
这件作品与提诺·赛格尔最近几年的作品,如2012年在泰特美术馆涡轮大厅上演的《These associations》,要与观众产生密切的互动不同,《吻》并不需要观众的参与。《吻》可以说算得上是提诺·赛格尔最具雕塑感的作品,因此他挑选这件作品参加了亨利·摩尔美术馆的“事件雕塑”展览。英国利兹的亨利·摩尔学院美术馆外部空间成为了雕塑的展场。“事件雕塑”包含了9件雕塑计划,先在建筑外的空间展示,之后进入美术馆展示。这些雕塑计划持续时间从几秒钟到几个小时不等,包括行为、物品、表演、动态图和短暂的公众活动。这些雕塑计划打破了传统雕塑的静止不变,不再局限在石头、铜或不锈钢这些材料上,将雕塑从重力、重量及固定地点的约束中解放了出来。
提诺·赛格尔曾说过:“别人雕塑的是物质材料,而我雕塑的是人体。”《吻》这件作品让人想起维也纳分离派克里姆特充满装饰意味的油画《吻》,罗丹的大理石雕塑《吻》,以及布朗库西的《吻》,毕加索作品中的吻,杰夫·昆斯的“Manet Soft”。吻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坚冰,是激情的释放,是爱情的冲动,是人性的回归。“《吻》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唤起了人们与艺术的关联,没有浮夸的大型装置,朴素的表演却将历史与现实、艺术与个人的亲密生活连接了起来。”《经济学人》杂志评论道。
这次展览中从罗曼·西格纳的“飞椅”到约瑟夫·博伊斯的7000棵橡树,这些作品都传统意义上的雕塑,提诺·赛格尔的《吻》也不例外。其他几位艺术家都以美术馆的黑色花岗岩建筑作为背景,而提诺·赛格尔则最关注从美术馆外走向美术馆内部这一过程。在这一版本的《吻》中,有另外两个人将这两个舞者抬起搬到了美术馆的入口处。在入口处,这两个“阐释者”依然紧紧地抱在一起,向着展馆内滚动,似乎在为观众带路。
亨利摩尔学院外部
提诺·赛格尔的作品每一次上演都不允许拍照或摄影,甚至在展册中都不会有记载。提诺·赛格尔将他的艺术称为“情境艺术”,观众的记忆成为了他的艺术交流与传播的重要承载。因此,观众每一次都会获得独一无二的体验,正因为不允许拍摄,观众得以从手机和相机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不再从镜头看向作品,而是用灵魂去铭记这一时刻。正如提诺·赛格尔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的兴趣所在就是让人们回想起存在于一个情境中的一个行为和一个场景。”